一、二、三,起床!
苏眠皱着眉头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穿好衣服从床上爬起来。
苏眠一向有起床气。
只要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她整个人都会昏昏沉沉的,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来。不要说做题,就看书都看不进去。
但是今天下午要和贺让商量的比赛又很重要……
唉……
“叮叮叮……”
走到客厅刚想倒杯水润润嗓子,还没彻底从失眠后遗症中缓过来,苏眠就又被客厅座机响起的铃声吵得发起了闷气。
苏眠清了清嗓子,没好气的接起电话:“谁啊?”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像是被盖住了一样,瓮声瓮气的就直击主题:“苏眠,我今天下午有事,时间可能来不及。”
苏眠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反应过来这是贺让在跟她讲话。
想了一下,苏眠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那我先过去把资料整理起来,你过来的时候就开始?”
贺让笑了一声:“可以。”
苏眠打起精神,一副公事公办女精英的口吻:“哦对了,你记得把装资料的U盘带上,我今天要用。”
贺让:“知道了。”
苏眠点了点头:“那行,有什么事下午再说,我先挂了。”
贺让:“嗯。”
苏眠和贺让小时候就是一个大院的邻居,后来贺家大院那块地被一家上市公司瞧中了,房产中介来这边磨了好几次才把拆迁补偿的事说定下来,搬迁的时候大院里的几家子都心照不宣地用拆迁补偿的钱在城里找了个合适的新建小区买了房子安定下来。
几家老爷子老太太都是几十年的老相识了,平时彼此间有个什么事还能互相有个照应,要是突然间就断了联系,还真是不习惯。
所以自然而然地,贺让和苏眠也就避不了要凑到一起。
苏眠和贺让小时候简直就是一对小冤家,昨天贺让偷偷吃光了苏眠的小米糍粑,今天苏眠又拿着贺让的超级飞侠去门口的小零食店讨好帅气的小哥哥,后天又是贺让……
两个人彼此捉弄,每次都把正在沙发上打毛衣的苏妈妈和贺妈妈逗得笑开了花儿。
但是这些小孩儿把戏从苏眠五年级的暑假就全部消失了。
苏眠成了贺让的小跟班。
因为六年级的贺让站在菀水小学的操场上保护了被同学欺负的五年级的苏眠。
那天是雨天,苏眠到现在都记得贺让套着简单的白色T恤挡在自己面前护着的样子。
从那个时候开始,苏眠对贺让就非常敬仰,把贺让当成亲哥哥一样来对待,整天跟在贺让后面当小狗腿。贺让一开始还挺不自在的,还让苏眠别老当小狗腿,但苏眠这小姑娘又特倔,屡教不改。所以后来贺让慢慢地就习惯了。
只不过……
贺让有时候比苏眠还小孩子气,哪怕苏眠一直保持着想要尊敬贺让的心思,但有时候禁不住贺让那些小动作实在太奇怪,就会……
小小的忤逆一下。
越长大,身边的变化就会越多。苏眠和贺让自然也无可避免的发生着变化。
不过这些变化对他们来说,有改变,但也有不变的地方。
在刚刚认识的人面前有多严肃和腼腆,在对方面前就有多放肆和嚣张。
苏眠和贺让两个人小时候一个跟猴似的上窜下跳,一个跟小炮仗一样闹闹嚷嚷,活泼得有些过分。
哪怕现在长大了,两个人一凑到一起就又没个正形。
老是搞得家里鸡飞狗跳。
苏眠从柜子上拿了个橘子,边剥边吃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端出苏妈妈昨天晚上炒好的肉酱放到桌子上,又把锅放到电磁炉上煨水煮面。
苏妈妈周末的时候经常要到医院值班,苏爸爸每年回家的次数又屈指可数。所以每次一到星期五,苏妈妈就会提前把苏眠周末的时候要吃的肉酱炒好放到冰箱里,让苏眠饿了就煮面吃,至少不会饿肚子。
不过每个月苏爸爸从苏州回来的时候,苏妈妈不论多忙都会在家好好做上一顿饭菜,拉上以前贺家大院的几家子,热热闹闹的凑上一桌团圆饭。
从乱七八糟的回忆里清醒过来,苏眠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个重要的事儿,回到房间从书包里掏出一团纸。
昨天江耐在二教楼下叫住她的时候,除了约她今天下午四点去喜茶,还塞了一团纸给她。昨天她整个人都太懵了,回到家也没想起来打开纸条。
苏眠捻开被揉成一团的纸条,上面整整齐齐的写了一排数字:2*********
“这是什么东西?”
苏眠愣了一下,江耐这是……什么意思?
江耐是数学学霸,又参加了数据处理大赛,那么肯定是想通过这组数据告诉她什么。
从书桌上拿过草稿纸,苏眠用常用的数据解析方法试着解了一下:
江、晴、古……
“……”
三十分钟以后,苏眠看着桌上扔得到处都是的废纸,江耐给的这串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用各种数据演算方式算了一遍,得出来的都是一些毫无章法和排序的汉字。
苏眠百思不得其解,江耐为什么要给自己一串算出来啥也不是的数字呢?
苏眠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桌上,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圈——
突然就瞟到了宋诗扶上个星期给她留的新QQ号。
苏眠用正常人应该有的思维想了一下,那刚才那串号码是……
江耐的QQ号。
“嘭!”
心跳漏了一拍,苏眠瞳孔地震,整个世界就好像寂静的黑夜中绽放出了绚烂无比的烟花。
江耐……
不仅约了她,还……
给了她QQ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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