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这件事就告知了裴御洲,郦羲庭本以为父亲可能会生气,没料父亲只是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对司小北说:“你还真是只对我的女儿感兴趣啊……”
这话,似乎藏着玄机,因为母亲低低笑了,唯她和司小北摸不着头脑。
裴御洲没有反对这桩婚事,一口同意了这件婚事,还讨论了婚期。
司小北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闹得晕晕乎乎的,明明以为自己会面对一场暴风雨,怎么事到最后竟是一片风和日丽、春色宜人呢?
他总觉得很不踏实,这些美好就像云巅上的泡泡,看着美不胜收,可一旦失足,一切就会消失不见。
很快,这种不安就应验了。
几天后,他在老别墅内惊醒过来一个噩梦让他惊喘喘,也把躺在身边的郦羲庭吓醒了。
“怎么了?”
她一脸惊怪地问。
司小北将她抱住怀,闭眼,回味那个梦。
梦里,有个面目可憎的男人低低笑着,对他说:“我能把你捧到云巅之上,也能推你进千丈深渊,摔一个粉身碎骨……臭小子,等着吧,什么叫乐极生悲,你一定能尝尽个中滋味。”
谁啊?
那个在梦中恐吓他的男人会是谁呀?
“到底怎么了?让你吓成这样?”
郦羲庭拍拍他的后背。
“做噩梦了。”
沉默半天,他吐出四个字。
“什么噩梦?”
“不记得具体是什么了。”
司小北抚上她那头毛茸茸的短发,暗暗吁了一口气,目光一闪,正好瞄到了床的正前方那张抽象画上有一个钉点在闪动,像是……监控器。
他心下莫名一惊,披上衬衣,搬来椅子,上前细细查看,先把那画取下,往后探看,竟真的是一枚隐形摄像头。
“羲庭,你房里这幅画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取下那摄像头,他问身后的小女人,语气无比凝重。
“哪来的摄像头?”郦羲庭惊呼,本能得将裸着的身子缩下被子:“这幅画以前没有的……老别墅一直是周总管在照看……”
“我去找周总管问清楚。羲庭,你乖乖在家待着,我去去就来……”跳上床,司小北亲了亲她的额头,换了衣服出了房门。不过出于谨慎心理作祟,他还是把别墅里里外外查了一遍,赫然发现从楼上到楼下,但凡挂着壁画的地方,竟都按了摄像头。
他一处一处地拆,总共拆了二十一个。
周总管这是想干什么?
还有,他们所监看到的画面都会投摄到什么地方?
想想最近这段日子,他和郦羲庭一直生活在别人的监视当中,背上那是一阵阵冒出寒气。
一个小时后,司小北在周家见到了周总管,当他把那一把摄像头扔在她面前时,她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就全被抽离了。
“能解释一下吗?”
司小北盯着,这一刻,他可以肯定这一切全是周总管做的。
“有人拿我儿子的前程做要胁,让我在老别墅内按下这些摄像头。具体做什么用我不清楚。”
周总管交代的倒也老实。
“谁在威胁你?”
司小北凝神细问。
“一个神秘人。对了……”周总管转身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回来递给了他,“三天前有人在我家里留下了这张纸,留话给我,如果你找来,就让你打这个电话。”
的确是一个电话号码。
“谢谢。”
司小北迟疑着接过,心下有点不安,本能的直觉在提醒他:他在追查的这个人可能会毁掉他现在所有的幸福,可是,好奇心作祟,他又不得不查。
离开周家,司小北按着那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嘟了几下之后,那边传来一个愉悦地男中音:“温柔乡磨掉了你的警惕心,足足半个月你才发现别墅被监视了,小司,好久不见……”
浑身的汗毛一个个竖立,他如临大敌一般大叫:“你是谁?”
没错。
一点错都没。
这个声音,正是梦里那个令他恐惧的源头。
也就是说,那不是梦,而是曾经发生过的记忆涌现。
“我是你的大东家。”那人笑得无比得意,咬出匪夷所思的一句:“我们是一伙的。想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吗?郊外避暑山庄8号别墅。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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