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不单单是穿不穿补丁道袍,吃不吃馒头的问题了。
能被留个全尸,就是万幸了。
上清宫宫主这时候再也不是平时那个仙风道骨的样子了,他很没骨气的扑通一声给两位官眷跪下了。
“夫人们万万不可啊——夫人们要拿真沧那小猢狲怎么出气都行,他自己瞎了狗眼,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天高地厚,做出这等事情来,与我们无关啊,我们是真的一概不知啊。”
“夫人们说小道知情不报,刻意纵容什么的。苍天可鉴,真的是冤枉啊,若是真的被连坐——那真是无辜被牵连——夫人的阴德也有损啊_”
此时,在外面偷听了一阵子的李杳杳忍不住了。
这宫主的意思是要由着两家把真沧灭口来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啊。
真沧这孩子,虽然,走错了路。
但是——
也是身世可怜——被逼如此,着实,令人不忍。
李杳杳在外面轻轻出声:“母亲——”
里面顿时噤了声。
不一会,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黄夫人与李母携手,一脸慈祥的走了出来。
“杳杳,你这么快就醒了?不再去歇会了?”李母面带担忧的向着李杳杳身后望了望,“身边,怎么也不跟着个人呢。”
“孩儿身边的丫头们现在还没能醒呢,她们中的毒比孩儿深,所以,孩儿让没中毒的那几个现在守在那里照顾她们。孩儿中毒轻,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所以,一个人走过来寻娘亲。”
“这养姑娘,就是暖心,一会不见娘亲,就巴巴的来寻,要是我那小子也能像你这样黏我就好啦。”黄夫人见了李杳杳和李母这情形,调笑说。
“没长大的孩子,惹侯夫人笑话了。”李母也笑着回道。
“杳杳就是再小,今年也十六岁了,也知晓道理。今天——真是没想到,那小道童,小小年纪,竟如此狠毒,简直是牲畜!!”侯爵夫人不知怎么又把话题往真沧身上领,提起他来就一副恨得牙根痒痒的神情。
李杳杳微微屈膝,对侯爵夫人行了一礼,“说起那真沧,杳杳还有事要求夫人。之前,在小轩和他对峙时,他对我说过几分他的身世,与忠杰侯府,我家,都有几分关系。我想——先别送官——”
李杳杳还没说完,黄夫人便淡淡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人一身牵扯两府,不能送官。这一送官,官府又要牵扯进来扒拉咱们的些别的有的没的事,多许多麻烦。”
“我看这小猢狲一直也就一个人,没什么牵扯瓜蒂。咱们也别再费心思去在他身上抽丝剥茧了,今天找个偏僻地方,处置了罢了。”
“夫人请听杳杳一言。真沧一个小孩子,他真的仅仅就凭着自己的一瓶蒙汗药,就做了这么件大事吗?杳杳觉得,其中,必另有隐情,匆匆处置,确实干脆利落。但是,杳杳心中,还是不安。我想,不如两府一起派个人,私审真沧,问问清楚,他是否还有其他帮手。”
“也好,审清楚了再处置,也是心安。”黄夫人显然不觉得真沧一个投奔上清宫的孤儿背后能有什么值得再往外拉扯的,但是,她仍旧愿意卖李杳杳一个面子。
“就让我家咏儿哥出面和你们左相府去审吧。”
“还有上清宫——”李杳杳偷瞄了眼还在里面跪着的上清宫宫主,“上清宫风气一贯端正,也为白京做了不少善事。这次,确实是识人不清。但,也是上清宫的师父们扑灭了火,把我们救了出来,这次,上清宫,功大于过。此事,大家都不要声张,就这么揭过去吧。若是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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