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赢他们,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但是,也不免受点伤。
主考官对他明目张胆的刁难都如此狠了,底下那些小吏见主考如此,也跟着上行下效,见风使舵。
桓羽生每次都被安排在最不好的时段考试。
他每次,都是当天的最后一组。
别人吃饱喝足热身完毕上场比试。
而他,却只能口干舌燥的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到最后。
他在校场,连口凉水都没他的份。
看着别的武生在上场前喝着水,被几个家丁按摩着胳膊,扇着风,桓羽生心中很不是滋味。
这口气憋在他心里,郁火烧心,他估计,再这么下去,他撑不住接下来的几场比试了。
桓羽生屡次找到主考官那里,软硬兼施,先表明自己家境贫寒,实在是囊中羞涩,并非是有意怠慢才没有“奉献”,接着表示,主考官如此罔顾考试规矩,借机敛财,恐怕不妥。
可是,那小胡子的主考官听了他这话,只是嗤笑一声,然后毫不客气的表示,就冲桓羽生这穷得叮当响的家世,他就断定,桓羽生着不是当官的料,他现在阻拦他,那是想让桓羽生知难而退,回去老老实实好好打猎种地,不要进入自己并不适合的官场,若是他真的入仕了,只怕到时候,他的处境,更为艰难。
桓羽生被主考官的家丁从后门拿着扫帚轰了出去,气得浑身发抖。
世上真的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是他挟私报复,说得好像为自己着想一般。
但是这些,他不能对家人说,让他们跟着担心。
桓羽生转身扶住母亲的手,为她宽心道:“母亲,您放心,儿子,一定会出人头地的。咱们家,祖上也是清流世家,只是——后来子孙不争气渐渐的没落了,你看大伯家,二婶家,穷得都快吃不起饭了。咱们桓家,若是再不挣个出路,咱们这一支,恐怕,真的要绝了。”
“都是家里拖累你了。你每次好不容易卖些果子,皮毛的钱,都被家里用了。一点,也没能用到你自己身上。”桓母惭愧道,“上次你从苍顺城带回来那些金叶子和夜明珠——”
“母亲,”桓羽生正色道,“其他的碎银子你动了,没什么,可是,那金叶子和夜明珠——尤其是那个夜明珠是稀世奇珍,咱们就放起来,也别告诉别人,更加不能为了点小事,就打它的主意。”
有句话他憋在心里没说——太过珍贵的宝物,轻易出手,容易招致灾祸。
桓母叹气道:“好吧,依你。”
桓母为儿子扶好扁担,看着他吃力的挑着走远。
桓母回屋,从小橱柜里掏出一个小匣子来。
匣子打开,里面有几块散碎银子,几片金叶子,还有一个小布包。
几天前,桓羽生从潘华林回来,说自己在苍顺城结交的朋友知道自己现在有困难,慷慨解囊,给了他不少财物。
那装着财物的羊皮袋子打开时,桓家人的眼睛的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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