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知恩看着地上的枫露,那神情像是恨不得生啖其肉。
“她对我非打即骂不说,还把我身上唯一的我爹留给我玉佩抢走,因为没有信物,我一直到现在,也没找到我爹!!!我恨她!!”
“不只是我,她因为贪财害死的人命不少,您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多少人因为没钱,或者不愿意打点她,就被她扣上偷盗,不敬主人的罪名,赶出府外,最终冻饿而死!!”
这么一说,枫露,确实是——罪孽深重。
最终,李杳杳被月知恩以不宜见血腥为名,派人拉了下去,关在了她自己的院子,除了月知恩和每天送饭的丫鬟,谁都见不到。
之后的事情,李杳杳就不知道了,她隐隐听下人们复述,月知恩命人把枫露绑住,叫来了所有与枫露有仇的人,说,枫露任她们处置。
听说,枫露没撑上几个时辰,就咽了气。
她李杳杳自己,也从此被软禁在那一间院子里,终日幽闭,与世隔绝,不见天日。
最终,她李杳杳种下的苦果,只能她李杳杳自己尝。
其实,不只是枫露,她李杳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那段日子好苦啊。
家人有难,不得相救。
自己,还身陷囹圄。
回想起来,她都觉得,那时的她,像是已经没有了自我。
那只是一具顶着“李杳杳”的名字的躯壳。
“李杳杳”的灵魂,不知去向。
送饭给她的下人都对她指指点点,背地里悄悄说,这当年的左相府的小姐,因为遭受接连打击,现在,已经发了疯。
就是因为发了疯,所以,他们的月大人,才把他关了起来,不让她出去吓到别人。
月大人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大善人,左相府那样的贪官污吏,全家都被夷三族了,月大人还以自己降职为交换,保下这个疯小姐的性命,好吃好喝的供着她。
他们所有人都说李杳杳疯了。
就连李杳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发疯。
只是那段时间——
她确实像是陷入沉睡,仿佛自己不是李杳杳。而是旁观者。
静静的凝视那个被关起来的姑娘。
看着那个年轻男子一次次的来这间封闭的看她。
她有时是静静的躺在这男子怀中沉睡,有时是冲着他无助的嘶喊。
有时,是默默的承受这年轻男子的亲——吻。
她李杳杳竟然让月知恩亲——吻自己——
那她,确实是疯了。
所幸,自己,再次回到了十六岁。
枫露,她要救。
她自己,也要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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