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恭喜你！”

沈羽刚踏进自己的小木屋，母亲就放下手中血淋淋的斧子走到门口，在门口的水缸里洗了洗手，一脸慈爱的摸了摸沈羽的脑袋。

“娘，我刚刚做了一场梦，但醒来什么都忘了……”

“恭喜小羽，完成自己的觉醒仪式！”

“什么？觉醒意识？”沈羽皱着眉头，满脸困惑。

“觉醒仪式！嗯，大约就是第一次杀大龙的意思吧，我们村都是这样，第一次杀大龙的时候，都会做一场梦，但醒来就会什么都忘掉，有些人会在以后慢慢想起来一些，我们叫他“觉（jiao）醒”仪式！不过似乎是因为不好听的原因，就改成了“觉（jue）醒”仪式。”

母亲似乎对这仪式知道的也很有限，思考着努力为这“觉醒”仪式做出自己的合理解释。

“原来大家都会睡一觉呀！那之后我们会变得更厉害吗？就比如我未来会变得跟大伯一样厉害？”

“嗯，会，一定会！我的小羽未来一定是我们村最强大的人！”

母亲鼓励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心酸。

沈羽早就知道，自己如果不离开这里，日后必定是孤独终身的未来，只是年龄小，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哎！不说了，千年了我们都走不出去，此刻还抱那么大希望干什么！”沈羽的母亲轻叹一声，手从沈羽的小脑袋拿开，脸色满是惆怅，转身回屋，操起刀继续分龙肉去了。

娘到底叫什么，沈羽从来没听其他人叫过，大家都叫她妮儿，或者妮儿姐，这小小的一片村子，十几户人家，早就因为近亲繁衍，所有人都是三代以内的亲属了，如今很多人早就没了名字，甚至也都不需要名字！

至于沈羽，这可是大伯聚拢众人冥思苦想起，讨论大半夜取的名字，意义嘛很简单，就是希望沈羽能有一双翅膀，带着他飞出这片云海中的孤岛，把村子的血脉繁衍下去！

“娘，你说这龙怎么能长这么大呢？我们为啥就不行呢？”

沈羽和母亲面对面坐在家门口，一边翻着面前的烤肉，一边问到。

“龙呀！龙是很强大的生物，这么多年了，从没听说过有谁能单挑大龙的，他们力气很大，那大嘴一个不小心就能直接将我们吞下，与之相比我们还是太弱小了呀！”

母亲并没有回答，反而悠悠的叹了口气。

“娘还在为爹的事难过呀！娘你放心，羽儿说过，等羽儿稍微大点，就陪娘下去摸龙蛋，等娘老了，羽儿也大了，羽儿就能独自下去摸龙蛋，甚至如果羽儿运气好，说不定可以在下边给娘抓条龙回来吃！”

“哈哈，小羽有这份心就好了！龙是那么好抓的嘛！连你爸爸和大伯都不敢保证一定打得过！”

“诶呀，大的抓不着，我们抓小的嘛，反正都是肉，多吃抓两只不就好了嘛！”

母亲的手掌满是硬茧但很温暖。

“哎！当年你爸爸可是村里最厉害的捕龙人，他和你大伯真的从龙渊里捞来过大龙！哎！只是他非要冒险下去，这都十年了，再也没回来过！”

母亲说的有些心酸，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娘，万一父亲逃出去了呢？万一父亲没死呢！”

“哎！傻孩子，你不懂，龙渊下边都是强大的巨龙巢穴，那大龙力量无比强大，没人能在那种地方活十年的！而且……这把斧头……就是你爸爸当初带下去的……你大伯后来下去寻找……除了满地血迹，就只剩下这把斧头了……”

母亲拿过身边早已多出卷刃的斧子，眼神里写满了悲伤。

沈羽似懂非懂，父亲多半真的被巨龙杀了，但却不知道怎么安慰母亲，他走过去，轻轻靠在母亲怀里。

“娘，带我下去摸龙蛋吧！我现在已经一身力气了！”

母亲眼神颇有些诧异

“下边可是很危险的！娘每次下去都得小心翼翼，生怕遇到大龙，你确定要去？”

“当然要去呀！娘您赶紧教我，等羽儿长大了，娘你就不用这么冒险了，以后找食物的事就交给我，羽儿保证您能过好日子！”

沈羽纯净的双目中满是坚定和自信，看的母亲脸神情也从担忧和犹豫变成了欣慰的笑容。

“好！娘带你下去摸龙蛋！”

……

“妮儿？你这是又要下去？”

大伯抱着一大块肉出现在门口，看到两人正在整理行装一愣。

“对呀，大哥，小羽想要学摸龙蛋，我这不是下去带他走一圈嘛！”

“你们这是不够吃吗？这大龙够吃好久了呀！真不行我再给你切点！你一个女人家，万一被大龙逮住咋办！”

大伯见状，赶忙放下手中的一大块肉，出言劝阻。

“诶呀，大哥，放心，我带小羽呢！这次不下太深，下第一层摸点蛋就得了！”

“那不行，你们等一下，我回去拿点东西，我和你们一起下去！”大伯扫了背着行装正一脸兴冲冲想要大展拳脚的沈羽，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跑开了。

村子很小，大伯与自己家还都住在村南，相隔不过百米，很快大伯就回来了，背后背着个大筐。

“诶呀，大哥，真是麻烦你了！”母亲看着有些不好意思。

“若不是担心这小混蛋拖了你的后腿，我才不下去呢！”大伯一脸严肃的走过来，狠狠地一拍沈羽的后背，紧接着脸色忽然转变，如同阳光忽然透过乌云撒向大地。

“不错，你小子有你爹当年的气势！想当年你爹也是十二岁的时候就随你爷爷下龙渊，摸龙蛋，咱们村的男子汉都该有这气魄！哈哈哈哈！”

“当然，大伯，我可是要成为我们村最强的捕龙者呢！以后一定要比你强！”

沈羽兴奋蹦了两下，挥了挥拳头双眼精芒更胜。

“哈哈哈，有这气势就好！走，大伯带你走，妮儿呀！你就留下吧，把肉给我们烤好，晚我们两个回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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