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树从酒庄抱着两坛玫瑰醉,摇摇晃晃地回了四季馆。
她之所以摇晃,不是因为她喝多了,是因为,这两坛酒真的是太沉了,而且——挡着她看路了。
这个尚书小姐的身子,真是标准的四体不勤,手上半点儿劲儿都没有。从酒庄门口到四季馆里面,不过50米的路,她已经歇了两趟了。
夏千树一面抱怨着,一面喘着粗气,准备歇一会,然后给它一口气扛到楼上去。
这时,一双骨节分明,手指纤长伸到了她面前,随手帮她抬起了一坛酒。一声清亮的声音,落进了夏千树的耳朵里。
“夏大人,我来帮你吧。”
清欢笑着,将一坛酒捧到了自己怀里。他的笑意带着恭敬、带着谦卑、带着善意,但唯独没有一丝温度。
“那多谢了。”夏千树笑着道谢道。
可正当两人,欲转身上楼的时候,柜台上的小二突然叫住了清欢,“欢公子,后厨有笔账目对不上,劳请你过来看一眼。”
“好,我知道了。”清欢应下,转身放下手里的酒,又对夏千树说道:“夏大人,我去嘱咐一声便回来,烦您坐这儿歇会儿,等我片刻。”
“你去吧。”夏千树靠在柜台一侧,也顺便稍事休息。
清欢很快拐进柜台,快速比对着几本账册,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将账目中遗漏的一处挑了出来,并仔细提醒了账房。
夏千树手里的茶还没喝完,清欢便处理好了柜台上的事情,笑着走到了她身边,眼角扬起一个熟练好看的弧度。抱起夏千树手边的两坛酒,歪了歪头,让出一条道。
“夏大人,我们上去吧。”
“哦,好。”
夏千树放下手里的茶杯,欲和清欢上楼。
可老天今天像是和她作对似的,她的脚刚踏上楼梯,就听得楼上传来一身惨叫——
“死人了——”
“来人啊——”
“是礼部郎中黄大人!黄大人死了!”
夏千树听到楼上传来的尖叫,立时一个激灵。
得了——这酒她也别搬了,今天这鸿门宴,她也不用继续吃了。
楼下顿时一片慌乱,酒桌上醉酒的客人,一时间也醒了大半。有人慌不择路,不想惹上这晦气,有人高喊着报官,甚至躲到了桌子底下。
什么是有辱斯文,她今天也算是见着了。
许是上辈子的职业素养还在,夏千树见这场面一点儿也不怵,立马掏出腰牌,抓住几个喝多了乱窜的。又用短刀挟住几个不老实的壮汉,稳定住现场秩序,大声喊道——
“花翎卫办案——即刻起,所有人没有允许,不得进出,不得擅自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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