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夺权后,他奉命捉捕反叛余党。原本对涉案者诛九族已是牵连甚广,但他却向皇帝进言,要将关系者诛十族,老师先生都不能幸免。
这还不够,相关官犯的女眷,其罪轻者,尽数充入教坊供人淫乐。其罪重者,更要收幽闭之刑。
所谓幽闭是对女子的宫刑,用特制的锤子捶击女犯的胸腹,直至女犯子宫脱垂,直至掉出,使其终生受罪,无法结婚和生育。
除此以外,还有捋指、除晦烙印、封阴等名类繁的专以折磨女性的刑罚。而对于男性犯人,剥皮实草、梳洗、弹琵琶、灌铅等更是花样百出。
而晏宁——法治社会中成长起来的热血小古板,幼年见到这些场景的时候,毫不意外地直接吐了……
但晏瑞康似乎不以为意,甚至可以说是乐此不疲地,将年幼的晏宁带去诏狱。
晏宁是去一次,吐一次,吐一次,打一次。直到晏宁被折磨得适应了这些场景,他又逼着晏宁亲手刑讯犯人。
晏宁虽然在一个小孩儿的身体里,但他不是个小孩儿。除了恐惧与恶心,他更明白,若这个世界的规则是这样,他也必得适应这些。
很快地,他抛下了一些不该有的坚持,用自己的方式取得了晏瑞康的信任,大幅提升了案犯的认罪率,年纪轻轻便从晏瑞康的手中接过了诏狱。
但是晏瑞康似乎并不满足,他觉得晏宁不够狠辣,不够残忍,皇城司诏狱应当是个令人绝望的地方。晏宁虽然出众,但还是太过斯文。
就比如今天,他竟然为了一个近侍,带人和平南王世子闯了四季馆。
要知道……再能干的狗,也不过是条畜生。为了区区一个近侍,同严家叫板,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这事儿若不是严仁礼派人过来报他,他怕是现在还被瞒在鼓里。
“宁儿,今晚去了哪里啊?”
晏瑞康明明叫得亲切,但话语中却听不出一点儿慈父之心。晏宁见到来人是晏瑞康,便知今天晚上的事有人泄露了出去。
严仁礼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这煽风点火的事儿,八成就是他干的好事儿。
晏宁拱手向晏瑞康行了个礼,面不改色地平静答道
“禀告父亲,今晚——儿去帮了平南王世子一个小忙。”
晏宁打算在将所有的锅,都推到沈元夕的头上,反正晏瑞康也不能拿沈元夕怎么样。
“小忙?我怎么听说,你和平南王世子为了那个近侍,把人家四季馆都给拆了?”晏瑞康死死地盯着晏宁问道。
晏宁没有漏出一丝的情绪,继续淡淡地答道:“拆四季馆的是世子,我不过去帮他壮壮声势罢了。”
“哼——”晏瑞康冷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你与那近侍毫无关系了?”
这一回,晏宁却不否认了,“那近侍是我向世子讨来的,也不能说毫无关系。”
“花翎卫的人不够你用吗!向世子府讨人?”晏瑞康听见这话只觉得荒谬。
晏宁毕恭毕敬地回答道:“父亲,不知您是否还记得,花翎卫的老仵作前几日告老还乡了,至今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这和今天的事儿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那近侍竟会验尸?”晏瑞康语带不解,反问道。
晏宁点了点头,上前一步继续道:“那近侍不但会验尸,还颇通医理,因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对律例条文也甚是熟悉。因此,我便与世子商量让他割爱。如今那人已是花翎卫的参事了。若此时她被严仁礼的人抢去四季馆,以民抢官,花翎卫还不得成为满京城的笑话?”
“世子府里竟藏有这等人才?”晏瑞康老奸巨猾,一下便抓住了的问题的重点。
晏宁何尝不知道晏瑞康想到了什么——当今皇上忌惮边将实力,其中以手握重兵的平南王最甚。晏瑞康怕是想借此讨好皇上,给沈元夕按个私收门客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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