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蕊又惊又怕地咽了咽唾沫,忙道:“厂公大人,你快请进!”
生怕慢了一秒,这位传闻中的阎王爷就会把怒气撒到她们身上。
所幸宣无袂并未有什么表示,自始至终表情都是无波无澜的。
松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在拐角的那一刹,她余光似乎瞥见厂公大人笑了?
“殿下,厂公大人到了。”松蕊说完,行了个礼,忙退了出去。
“爱卿来所为何事?”叶曦和扬眉,也没说赐座,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偏生她脸上笑盈盈的,让人挑不出是故意。
宣无袂原本是想来看看她是否痊愈,方才在外面听到她中气十足的声音,便基本上放下了心,可是进了内殿,才看到她的脸色还是有几分苍白。
只是带着笑,那双眼睛也分外明亮有神,如果不是特别注意,根本发现不到。
“殿下近来喜欢用斋?”
瞥了一眼桌上的清粥和几碟萝卜干,他声音里蕴了几分深意。
“爱卿说这话,本宫可就听不懂了。”叶曦和眨了眨眼睛,盯着他,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宣无袂拧了拧眉,也不知是对她的装傻不悦,还是对她拿自己身体开玩笑而不满。
总之厂公大人现在很烦躁。
竹轻很敏锐地察觉到了殿内突然弥漫的一股压力,她瑟了瑟身子。
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居然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爱卿过来,就是为了过问这事吗?”
见宣无袂一直不说话,叶曦和不怕死地主动问道,言语间颇有赶人的意味。
竹轻端着瓷盘的手一抖。
不对啊殿下,说好的韬光养晦暂避锋芒呢??
就在竹轻以为,大殿内又要像往年发生过无数次的那般演变为修罗场时,宣无袂却并没有说话。
沉默了许久,他才撩起袍角主动在叶曦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微臣今日尚未用早膳,斗胆在长公主殿下这里蹭一顿饭,殿下,不会怪罪吧?”
叶曦和嘴角一抽。
怪罪……她敢么?
“爱卿哪里的话。”她假模假样地捂着嘴娇笑了几声,随后向闭月吩咐道:“赐座,给厂公大人添一副碗筷。”
竹轻定了定神,“是。”
“不必。”宣无袂突然出声,音色低沉又好听。
说来也奇怪,他当了这么久的东厂太监,声音反倒丝毫没有变得又尖又刺耳,反倒是比年少时多了几分低哑醉人。
叶曦和眨了眨眼,不解地看向他。
“殿下喜斋,微臣却用不惯,还望殿下恕罪。”
他低低地说完,便招手嘱咐了不远处侯着的侍卫什么。
叶曦和听不太清楚,只依稀听到了御膳坊三个字。
叶曦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吃饭就吃饭,装什么逼哦。
“那爱卿随意,本宫先用膳了。”
她说了一句,便径自舀起白粥,一口一口,喝得很是优雅,仿佛勺中并不是白粥,而是什么珍馐玉食。
宣无袂也不说话,只是好几次,余光都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腰间。
第十一次的时候,叶曦和终于忍不住了,放下筷子,看向那人,丝毫不觉尴尬地直接问:“爱卿为何总盯着本宫的腰看?”
宣无袂怔了一下,被发现了也能面不改色,淡淡道:“殿下近来,丰腴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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