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蔡静涵的院落中便多了两位常客。
如同之前蔡静涵的猜想一样,经过宗神医的初步诊断,她的双腿确有治愈的可能,只是行走间定不如常人。
可乔氏听到这话,却激动得无以复加:“治,一定要治!”
蔡静涵作为伤患并没有发言权,她也不打算拒绝家人的一片好意。
而她平日里除了看书,便是去北阳院观看元修竹制药,这才去没几日便觉身上沾染了药味。
时隔许久,太子再次来到他小师妹的落蕊院中,只是刚进院门就瞧见那株梅花树下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俊,女的娇,再加上梅花花瓣随风飘落,真像是一副美好的才子佳人画作。
只不过太子殿下并不想欣赏这幅美好的画卷。
“这位想来就是宗神医的弟子吧,久仰大名。”
“草民元修竹,见过太子殿下。”元修竹站起身拱手作揖。
两人相对而立,相互打量,而蔡静涵只是抬手为太子斟了一杯茶。
“太子殿下最近公务繁忙,许久不曾来我这小院,今日怎得想起了?”
太子心头好笑,嫌弃地说:“这神医好歹也是本宫费尽心思请来的,如今竟然连这院子都不让本宫进了,怎么你这是打算过河拆桥?”
“怎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这等小地方能迎来太子尊驾,当真是蓬荜生辉。”蔡静涵懒懒的应着,早已习惯了呛话。
“不过今日你可说错了,本宫不是来找你的,而是来找元兄和宗神医的。”
蔡静涵倒是没想到,太子这次竟然不是来找她的。
她尴尬的别过脸,引得在场两位男子都有些忍俊不禁。
“元兄,请。”
见太子亲自邀请他,元修竹躬身回礼:“太子殿下请。”
蔡静涵本以为她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吃饭、睡觉、看书、喝药,便再没了其他的事。
只是刚送走太子和元公子,乔氏在婢女的搀扶下,也来了她的落蕊院。
而且来势汹汹……
乔氏同以往一样,先是关心了她的双腿和身体状况,然后就开始说今日她做了什么。
这些寻常的东西,蔡静涵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猫腻,直到……
“娘以前的一位手帕交近日来信了,就是你小时候抱过你的那一位,可惜她如今远在江南,娘和她许久没见了。”
蔡静涵低头喝茶,感觉事情要来了。
“信里说呀,她的小女儿如今也许了人家,对方同她家也是门当户对,当真是令人羡慕。”
蔡静涵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
不过,乔氏一人正说在兴头上,丝毫不在意,她接着问道:“对了,最近元公子与你相处得可还好。”
这话头转得有些生硬,蔡静涵在心中叹了声气,但依旧乖顺地回道:“元公子日日煎药,偶尔同女儿聊些他以往遇到的病症,除此之外,女儿与他也未说些什么。”
“娘瞧着,这元公子一表人才,又是宗神医手下的得意门生,也不知……婚配了没有。”
“怎么,是谁家的姑娘又求到了您的头上,让您牵红线?”
蔡静涵假装听不懂,虽然只答应要代替原身安稳度过一生,但是……是否婚配,到底需不需要考虑进去呢?
她的本意,是不愿的。
“汝之心意,吾已知晓,尽力而为。”
圣王突然出声,只丢下这么一句话,任由蔡静涵再怎么询问也没有回应。
尽力而为,是指如有可能,还是需嫁人么,若真要嫁人……
蔡静涵脑海中浮现出一人的面容,惊得她手中茶盏一个不稳,茶水溢出,沾湿了她的衣裙。
斑斑点点,迅速晕染开来。
就像是她心中杂乱的思绪一样,蔓延整个心脏。
“呀,怎么了这是,有没有烫到?”乔氏心慌慌地用帕子将蔡静涵的双手擦干,生怕茶水烫伤了她的宝儿。
幸而蔡静涵如今还是一身冬装,再加上茶水尚温,她倒是没有任何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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