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知晓顾荨为何会犹豫不决。

无非是怕不好对叶奚郴交代。

白芷卿就算再恶心人，但并未犯下太大过错。

顾荨纵使看她膈应的慌，却也找不到理由来处置她。

可陈默不同。

她可是将原著翻来覆去看过无数遍的忠实读者，对于白芷卿做的各种罪孽可谓是印象深刻，记忆犹新。

就算现在的时间线过早，有许多恶事白芷卿还未来得及做。

可已经做过的那些，陈默就知道有一桩，能叫她无法翻身。

“陛下，叶将军之所以对白芷卿多番忍让，为的便是全了当初那对夫妇搭救之恩，没错吧……”

顾荨虽不解陈默为何忽然提到这个，仍是颔首，“对。”

闻言，陈默忽然轻笑出声，语调中一派笃定，“那陛下可知晓，当初那夫妇被雍国人追杀时，其实尚有一口气儿在。是白芷卿亲手给她们补了一刀，葬送了夫妻二人的性命……”

顾荨瞳孔骤然放大，有些错愕，“当真？”

“自然。”陈默语调轻缓，“陛下若是需要证据，大可以派人到当初那个村落，将村头住的那位王瘸子找来，她就是目击者……”

顾荨此刻也已经冷静下来，“那就再等两天，朕派人快马加鞭的将人带来，若事情真相真的如你所言，朕便依了你方才的要求……”

陈默顿时大喜过望，“谢陛下。”

站在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亓恕忽而抬眸，向陈默望了一眼，银瞳中含着些许探究。

他在思索，陈默怎么会知晓这样的密事。

难道同他一样是玄门中人，会占卜测算之术？

可怎么看，都不太像啊！

亓恕纤眉轻蹙，罕见的有些困惑。

……

顾荨派出的暗卫效率极高，在第二天清晨，下早朝之后，顾荨就已经见到了陈默口中的王瘸子。

是个长相老实憨厚，右腿行动不便的中年女人。

王瘸子双目浑浊，整个人气质颓丧，苍老褶皱的皮肤和眼角深刻的纹路，都昭示着此人经历的风霜。

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几乎要抖成筛糠。

顾荨刻意叫了叶奚郴一同过来听。

鉴于御书房内无外人在，索性直接把人拽到腿上坐着，伸手紧紧搂住叶奚郴的纤腰，把人圈在怀里，不能动弹。

叶奚郴有些无奈的轻唤，“陛下，先把臣放开，这样成何体统……”

顾荨不撒手，搂得更紧，还开始耍赖，“不放，朕搂自己的皇后，天经地义……”

语调相当理直气壮。

“……”

旁侧充当电灯泡的陈默对此着实有些无语。

还说我老色批，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嘛！

叶奚郴实在不想跟顾荨争辩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最后只得妥协。

只是少有如此跟人亲密过，到底是不太自在，看似镇定，实则隐在发间的耳垂早就通红一片。

又羞又怯的。

顾荨下巴搁在叶奚郴纤瘦的肩膀上，手中捏着他纤长白皙的手指把玩着。

摩挲着指腹间粗粝的薄茧，朝下首跪着的王瘸子开了尊口，“说说吧，白氏夫妻到底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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