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我就在你眼前。”

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

许采臣定住心神向前望去，发现老黄牛正看着自己，一双牛眼炯炯有神，试探道，“牛兄，是你吗？”

“是我。”

大乾妖魔虽多，但能传音入密也算得上修为不错。

据许采臣所知，妖魔与人类一样，分为先天后天。后天境被称为小妖，先天境被称为大妖，也只有到这个阶段才能传音入密。再之上，就不是他所能了解的了。

不过没想到的是，养了这么多年的老黄牛居然是只大妖，万幸之前没有打过宰了吃肉的主意，不然谁吃谁还真不好说。

“不用害怕，你小时候救我一命，我是来报恩的。”老黄牛说道，“本来看你不是读书的苗子，打算等你年满十八后教你习武修道，顺便找个好媳妇儿，护你一生平安。不过你现在入了县学，日后前途光明，我从人类修士手中抢的几本武学道法倒不适合给你。太好的来路不明凭空招灾，太差的毁你根基走不长远。”

听到这话，许采臣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与老黄牛第一次认识时候的场景。

老黄牛趴在山坡上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当时还是稚童的许采臣采了许多草药，细细研磨好后给老黄牛敷上，精心照顾半个月才将它治好。

老黄牛继续道，“习武修仙，财侣法地缺一不可，我给不了你财法地，却能为你谋划一个道侣，还你救命之恩。”

牛郎织女？

四合一，不会吧？

“牛兄打算给我找个什么道侣？”许采臣心中惴惴，不安道。

老黄牛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说出来可能就没了。”

“牛兄你说我资质还不错，莫非我是习武的种子？”

许采臣干笑两声，将话题重新转移到自己刚刚练的功法上，他现在愈发确定老黄牛给自己找的就是织女，王母的孙女，原来自己真是四合一。

淦！

老黄牛点点头，“习武一看资源，二看悟性，三看功法，天资虽有些影响但却不是特别重要，本就是逆天之举，又怎么能被天定之事决定。不过万物皆有高下之分，天资好的人习武终究事半功倍，你天资尚可，还算不错。”

“你刚刚修炼的名为《鲸吞诀》，是海外洞仙派的密传之一，只有正式习武前可以修行，用以提高天资。虽对修为没有什么帮助，却能改变一个人的资质，算得上一门不错的功法。不过对资源消耗巨大，吃的越好，练得越快，效果越好。”

许采臣脸色一垮，原本以为自己是习武的材料，没曾想只是遇到门氪金神功。

“不过，你手中这本只有前面十分之一，缺少最为精华的进食与消化之法。”

那你说这半天图个什么？

许采臣忍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

“我手中倒有一本完整的鲸吞诀，待会可以传给你，但修炼资源需要你自己想办法。”

或许是牛妖，做事说话都慢吞吞的，而且还习惯大喘气。

许采臣拱手道，“谢谢牛兄，你能传我功法已经感激不尽，资源我自己想法子即可。”

老黄牛点点头，牛蹄子抬起放在许采臣额头上，片刻后讲道，“功法已传给你，记得勤加修持。大乾皇朝镇压人间，你有秀才身份，老老实实在县学内进学，不会遇到危险，如此我也能抽开身去为你讨一个道侣去。”

话音刚落，老黄牛步步生云，渐渐与月色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牛兄，咱们商量商量，我不想要道侣！”

看着消失的老黄牛，许采臣欲哭无泪，老老实实考个官然后再修个仙它不香吗，为什么非得招惹王母她孙女呢？

唉。

叹了口气，他转身回到了屋中，翻看起老黄牛传过来的鲸吞诀。

“鲸，取万物以补自身，方成其大。吾取鲸吞天下之意，取万物精华锤炼体魄，以成天纵之资，铸大道之基...”

比起李公甫送的残篇，完整的鲸吞诀不仅在姿势上复杂了不知多少倍，还加了几篇食补的方子，以求达到最大的进补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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