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精致美艳的面容写满了不敢置信,她踉跄地往前走了两步,欲语还休地吐出两个字:“将军……”那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得紧。
裴云灿性子清冷,却最见不得女人哭了。一见贺兰薇眼角挂着晶莹的泪花,心里便想着:“纵然白日应了贺兰璇的话,可这样娇弱的姑娘哭起来倒也惹人心疼。”
贺兰薇见他神色微松,似乎有些心软的痕迹。心里得意,面上却缓缓绽开一个凄凉的笑容:“是了,薇儿身为庶女,身份卑贱,又失了清白,自然配不上将军这般的好男儿。”
贺兰薇自小便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懂得什么样的表情最能惹男人怜爱。
而裴云灿此人智商很高,情商低下。明知道贺兰薇此番哭诉有八九分都是在博同情,但他一见娇弱的少女就心里发软。
闻言哽在喉咙那句‘自是如此’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就连先前冷清睿智的性子也端不起来。
贺兰薇一脸伤心欲绝,尚未走到裴云灿身旁便嘤咛一声,身子一软朝他倒去。
裴云灿下意识张开双臂将她接住,低头一瞧,怀里的姑娘长相娇柔,精致秀气的五官恰似莲花一般羸羸弱弱。
嗡地一声,裴云灿只觉脑袋一片空白。
两人一晕一抱,甚是圆满!
贺兰文钧惊愕,实在没想到先前还一脸死相说将军夫人的位置只能留给贺兰璇的裴云灿,怎么一秒变呆滞面瘫?但他懂!
于是贺兰文钧悄声无息的匿了,心里还在感叹薇儿这个女儿教得好啊,玩的一手美人心计!
事后,卫姝听绮墨说起这事,心里简直笑翻了天。
绮墨见她笑的根本停不下来,简直愁出了几道皱纹:“昨儿见二姑娘和裴将军相谈甚欢,还说了‘如你所愿’这种诚恳话。”
她气鼓鼓地道:“原以为这是个大智若愚的,没想到是个真脑残!”
卫姝揩掉眼角笑出的泪,说了句公道话:”裴云灿也不是脑残,就是心软的太厉害。”
绮墨觉得自家小姐仿佛有种幸灾乐祸的节奏!
当天晚上,卫姝就写了一封退婚信,末了还用老靖远侯贺兰哲的私印戳了一个章,让人送去给裴云灿。
很快,裴云灿就一本正经地回了信。
全篇意思大抵是姻缘乃结两姓之好,长辈定下的你自己退婚不算。还义正言辞地让卫姝不要拿着老靖远侯的私印胡乱戳章,就算老人家归西了也要尊重老人家。
还有,当初的定情信物一人一半,让卫姝收好不要乱扔,这可是非常贵重的东西!
这日中午,卫姝午睡刚起。
绮墨就从袖中摸出一封信交给卫姝,上面是她哥哥张博植打探回来的消息。
卫姝看过之后冷笑,难怪沈氏这几日像是见了鬼似的躲在屋里闭门不出。原来是闹了这么一出,她将信拢进袖中。让绮墨研铺纸,拿起羊毫笔便开始书写。
堪堪到日落西山之时才停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看了一眼写好的字迹,满意地点了点头。虽许久不曾写过字,倒也没完全还给夫子。
待墨迹都干透之后,她将信纸收好交给绮墨:“让你兄长去找几个说书先生,把这上面的故事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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