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玄，子玄，是十八楼对吧。”

电梯停住了，蔡家善叫住了走神的于子玄。

“嗯，对，走吧。”回过神的于子玄将嘴角向上扯了一下，和蔡家善一起走出了电梯。

“怎么这么黑呀？”蔡家善疑惑到。

刚出电梯，两人就发现18楼的走廊比起电梯里的光线暗了不少，抬头看去，头顶的灯管都没有亮。

“这几天电压不太稳，总是容易跳闸。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控电室按下开关。”

于子玄向蔡家善解释完，便向走廊尽头的控电室走起。

“我和你一起。”

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等在原地的蔡家善立刻跟在了于子玄的身后。

控电室的面积大约有个两三平方，靠里的地方，从墙上到地上满满当当摆放了几个电表箱，靠外的位置，刚好可以让一个人比较轻松的站立着，左右转身操控几排电箱表。但，空间也仅限于此。

专心寻找着对应仪表盘的于子玄，没有注意到蔡家善也跟着进入了这个狭小的空间。只听见“嘭”的一声，刚刚虚掩着的弹簧门关上了。下意识的转过身，一下便撞上了因空间局限性而紧贴在自己身后的蔡家善。

看着于子玄开了门进了小屋，蔡家善便以为，所谓的控电室，就是和其他正常房间一样，摆了几箱电表，大家可以在里面随意走动，想也没想的就跟着进了门。也没注意虚掩着的门其实是带弹簧的，轻轻用点力就会被关上。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挤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而面前的于子玄也撞进了自己胸前。

意思到自己现在是什么姿势的于子玄，身体反应比大脑更快，脚步向后挪，身体也向后倾。但人体自我保护本能，又迫使她无法向着满是电表箱的空间挪动太多。两人就这样处于了一种似贴非贴的状态。

“那个，子玄，这门是不是就锁上了呀。”蔡家善先打破了沉静，低下头看着迟迟没有抬起头的于子玄，其实想要得到一个“是”的答案。

意识到抬头会把情况搞得更尴尬的于子玄，即便不抬头加将身体崩的笔直的后仰组合真的不太舒服，但还是选择了将其保持到底。

“没有了没有，这门要用钥匙胚才能锁上，这种关上开一下门把手就行。”

调整好站姿后，为了尽可能的减轻当前环境下的尴尬，避免狭小空间下的对话，因为离的过近，几个字的对话就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所于子玄就准备默默去勾门把手把门打开。可既然蔡家善问道了，于子玄便觉得没有悄悄行动的必要，便加大了胳膊伸展的幅度，向门把手伸去。

于子玄目前所站立的位置，是她进入控电室后需要向前挪一步才能到达的位置，所以此时，想要尽可能让身体不碰到离门更近的蔡家善，对于子玄来说确实比较吃力。

借着控电箱仪器闪烁的灯光，蔡家善意识到了于子玄想要进行的操作，以及此时她进行这项操作的难度。

“开这个门是吧，我来开吧。”边说着，蔡家善胳膊向背后的门把手上一按，打开了门。

蔡家善的开门意思和行动是同时进行的，所以当走廊的光亮照进控电室时，于子玄还是保持了身体不动，只有胳膊前伸的状态。身体本能的在重获光亮时有了松懈，这时，脚上的高跟鞋也终于发了力，重心不稳向前倾去，倒在了一条腿已经迈出控电室的蔡家善怀里。

“于律师。”

这突然的被动拥抱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站稳，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的，此时正正对着两人的岑一晨和木溪。

刚刚的声音是来自于岑一晨的，之前因为工作原因，所以把他的歌单曲循环过，所以即便岑一晨的这声“于律师”不知为何的变了语调，也能很轻易的分辨出来。

木溪的脸上满是吃惊，岑一晨的脸上，没法形容的表情，准确来说，是骨相里明明有了极大的情绪波动，但却硬被皮相压下去的难以形容。在观察到两人的同时，于子玄也在迅速的与蔡家善分开，并不知为何的，本能的想拉开与蔡家善直接的距离。

“于律师，老巫哥让我们来的，他在哪儿？”

骨相的表情终于与皮相的达成了一致，岑一晨的面部动作也不再有刚刚那番奇怪。

“岑一晨，木溪。你们记得我吗？我叫蔡家善，你们比赛时我还……”

即便事出有因，但刚刚的几下“亲密接触”还是让蔡家善此时的心情十分愉悦，具体表现就是话很多，虽然活泼性格的他平时也好与人交谈。

“怎么会不认识呢，当时我的名次就是你公布的呀，这么说来，你还是第一个给我带来好消息的人呢，蔡总。”

就像刚刚发问的不是岑一晨一般，无视了一旁的于子玄，岑一晨径直走向蔡家善，伸出手。

“什么蔡总呀，叫我蔡家善就好，你决赛唱的那首歌特别好听……”

除了蔡家善，于子玄和木溪都能看的出来岑一晨的这番“客套”并没有字里行间中的那般有好。

为了打破这微妙的僵局，于子玄选择了赶紧岔开话题，“巫总，他们在楼上谈事情，这个点儿，估摸着快结束了吧，来我带你们去会议室等着。”说着，便加快步伐向办公室走去。

“对了，子玄，你还没带我参观你工位呢。”

看着疾步向前的于子玄，蔡家善也顾不得眼前的岑一晨，想要立刻跟上，却被岑一晨一把揽过肩膀。

突然被拦下，蔡家善转过头有些疑惑的看向岑一晨，岑一晨却依然保持了“友好的”标准笑脸，“你说你对吉他很感兴趣对不对，下次带你看看我的收藏……”

这阵子被家里疯狂“押”着和各种中年油腻老头子应酬的蔡家善，面对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自己接触几下就感觉很友善的同龄人，蔡家善自然是高兴，也不急着加快步伐去追赶于子玄了，改和岑一晨勾肩搭背的慢悠悠向前走去。

全程旁观者视角目睹三人一系列对话动作的木溪，脑袋中难得清晰的有了个大胆的，之后又很快被证实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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