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说让赵忡吃点好的补补身子,也好早点要个儿子,最后两个人还打闹在了一起。
此时听见房间二人的争吵,何途顿时明白了,这赵忡八成是得了不孕不育的绝症!
想想这些天见过的赵忡,每次都是笑呵呵的,虽然那魁梧的身材加上说话时大大咧咧,会让人以为他不好相处。可实际上,这赵忡为人相当和善。
“再不管怎样,这买酒的钱也是我辛辛苦苦弄来的,又不是我们从大伙手中多拿了什么。知道你离不开酒,可你到好,明知道没多少还总是拿去分给他们。”
“以后再没酒喝,别想着老娘会给你买酒了!”这话说的很凶,听的刚要离开的何途都愣了一下。
白日里何途见了这位二嫂,人长得虽然不是如画中佳人,可也不丑。一头黑亮的长发盘起,有点肉感的脸庞也算精致,但穿的是普通的麻织衣物。
如今也是年纪大了些,若是再早十年,何途觉得她跟后世的那些肉感小女生差不多。
从外表看,杨氏笑起来也是和蔼可亲的模样,何途真的不会想到这二嫂凶起来的声音竟然这么暴躁,小心思也重了点,有点传说中八婆的意味。
这赵忡说白了就是为人豪爽,不会往心里装太多不快的事。可若是兄弟有难,他会拼了命的去帮。身边有一个这种女人在,也不知道如何能适应的……!
房屋中一阵的安静。
二嫂杨氏在瞪着一双眼沉重的喘息。赵忡则抿抿嘴唇,咽了口吐沫,伸手搭在杨氏的肩头,轻声说道:“都这么多年了,你这性子也还是没变呢。今日,也就那位何途兄弟喝的是酒,其余人的都是清水罢了。”
“真的?”杨氏翻着白眼对赵忡看去,不快的面容上,似乎不怎么相信他。
见状,赵忡笑的更灿烂了一些,“当然是真的,你买来的那点酒其实早就被我喝的差不多了,今天给何兄弟的是最后一口!自从大木他们被抓开始,官府就差的很严,大伙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没肉吃,也没酒喝。”
赵忡正顾自感慨着最近的生活,露出满脸的无奈。
而此时的杨氏却眉头蹙起,两道眉目间鼓起一个包般,两个手指悄无声息的俺在赵忡的肚皮上狠狠一拧:“你说,早都被你喝完了!所以弄个空罐装点水放在那糊弄老娘是吧?
还说罐子打开没酒味,是因为罐子盖的不严,酒味早就散掉了?”
看着杨氏此时的模样,赵忡瞬间有些痛疼的感觉,为何这娘们总是这样。
自己把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了,现在大伙想的都是如何能好过一些,可她却还计较自己之前因为一坛子酒骗了她的事。
感受着肚皮上传来的疼痛,赵忡猛地像后跳了一步,同样蹙起眉目道:“我说,你别太过分了。该说的我都说了,酒是我自己喝了的。一开始你说我总拿着你特意买给我的酒给别人喝而生气,现在知道是我自己喝的了,没给别人,你还是生气!你到是想怎样?”
晚风吹落了满地落叶,沙沙声中,何途抿着嘴,摇头笑了,无奈中带着淡淡苦涩。
若不是今夜听到这些,何途难以想象,白日里看起来热闹非凡,一番祥和又满是喜悦的寨子,竟然面临着如此大的困难。
在大家看来都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反贼,此时却是连一口酒都可能引发争执。
“难怪今日饮酒时,他们都跟喝凉水一样,却道是真的凉水……”何途轻轻的低喃。
想来也是,他们这些人是从河东南路过河水而来,生活上主要也是打劫官员宗亲赚钱。
前些日子抓住大木的是驻县的捕快,后来由邓州府的驻军前来接往邓州。而赵忡等人就是在这段路途中劫的囚。
从大木被抓开始,驻县的县尉和知县肯定会加上本县跟周边的巡查。
大木被抓,也就是想要出手的赃物没有卖掉,山寨没有收入,没了收入再加上官府严查,日子本就不好过。
而如今去邓州府的囚车被劫,此时官府的动作自然会更大。
这么一群人,一帮子亡命徒组成的反贼!可他们不强迫你去留,若愿意留下,按照规矩喝了酒就是生死兄弟。
山寨没有酒了,二当家就拿自己仅有的私藏也要给新人喝。
这群人在如今的何途看来有些傻。穷开心、空欢喜,今朝有酒今朝醉,不会去考虑太多的事。虽然跟他们一起有时候也觉得暖心,可毕竟看不到前途。
来到这大宋,何途本就觉得迷茫。如果不是眼下的身份无法走在明处,他真不想跟这些人在一起。
大宋诗词歌赋还是很吃香的,此时不过南宋初年,如果可以自由的活在阳光下,他还是可以提前几年或几个月,把某些真正大佬目前还没有想出来的诗词提前写出来卖弄。
“壮志饥食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岳飞应该还没有写出这千古热血词的吧!”仰头望月,恰是西北方,一抹残云荡在月边。
房舍中的声音时而传出,何途却没再听,偷听别人谈话本不好,若非刚才听的事跟山寨目前的情况有点关系,何途也不会听。
迈开脚步,何途静悄悄的朝远处走去。
前方,作物支架间的一条小道上,一位扎着两个小辫的少女东张西望,悄悄的摸索着支架而来。
就在何途刚到这些作物支架边上的时候,少女刚好从里面出来,幽静的夜里,两个人直接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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