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角酸二乙酰胺为白色的粉末状,没有味道,有效剂量为微克水平,肉眼极难察觉,因此,常以其他物质掺入赋形为各种片剂、胶囊中,以口服方式服下。
李沐桐的咖啡中含有致幻剂,喝下后,思维奔逸,产生幻觉,爬上窗台,继而坠亡。至于秦梓炀是如何服下致幻剂的,暂时还不得而知,不过,毛浅禾认为,答案可以在这只收纳盒中找到,不排除犯罪嫌疑人用包装好的致幻剂换下“聪明药”的可能性。
她的推测与任烟生的相同,这也是任烟生此行的最主要目的。
任烟生的视线停在贴在墙上的几张成绩单上。
在上一次的期中考试中,栾晓依的总分数只比李沐桐低1.5分,比秦梓炀低6分,排名班级第三。但是,在期中考试之前的月考中,栾晓依的名次是班级的第一名,远超秦梓炀50多分。再往前,栾晓依的名次依然在秦梓炀之前,一骑绝尘,成绩非常稳定。
“妒忌”这一猜测暂时还无法得到证实。
任烟生:“栾晓依,在昨天早上5点左右,你和秦梓炀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栾晓依:“没什么,她疯了,她说她会飞,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任烟生:“电话是你打给秦梓炀的。既然你与她的关系不好,为什么还要打电话?”
栾晓依:“为了骂她。”
任烟生:“为什么多次辱骂秦梓炀和李沐桐?”
栾晓依:“秦梓炀经常向班主任告我的状,特别讨厌。”
任烟生:“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骂李沐桐?”
栾晓依:“连带,谁叫她和秦梓炀的关系好了?”
任烟生:“按照你的说法,你应该多次骂秦梓炀才是。我们已经查过秦梓炀和李沐桐的手机通话记录,你给李沐桐打电话的次数明显要比打给秦梓炀的多很多。”
栾晓依:“李沐桐是炮灰,秦梓炀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在我看来这种狗皮膏药比秦梓炀还烦人。”
任烟生:“李沐桐坠亡后,你在哪里?”
栾晓依:“我在寝室,容灿可以证明,我们俩在昨天早上6点之前都没有出去过。”
寝室外,毛浅禾和文佳对容灿的询问工作也已完成。
容灿的口供与栾晓依的大体上一致,在秦梓炀坠亡之前始终没有离开过寝室。除此之外,容灿也证实栾晓依与秦梓炀的关系的确很僵,在此之前秦梓炀曾经不止一次的在班主任那里告栾晓依的黑状,惹得栾晓依十分愤怒。
愤怒,便有作案动机。
三人从女生寝室离开。毛浅禾笑说道:“身为一名侦查员,在案件的侦查阶段总需要四处打听消息,一边听,一边在脑子里辨析消息的真伪,再对已经查实的信息进行汇总,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八卦,一直关心着别人的私生活,说真的,我对爸妈的生活好像都没有这样关心过。”
文佳:“刚入警队的那阵子,我也有这种感觉,恨不能每天都趴在墙根底下听人家在说啥。这样形容虽然有些夸张,但事实真的和这差不多,没办法,嫌疑人和利害关系人不说,我们只能这样做了。”
毛浅禾走在任烟生的身侧,“老大,你呢?”
任烟生慈和笑着,“我倒是习惯了,除了现场勘查、法医报告外,侦查员通过询问调查得到的线索同样重要,这过程比较辛苦,我不否认,累并快乐着吧。”
毛浅禾:“激情杀人的刑案最容易侦破,但是发生的概率比较低,情杀、财杀的案件最多,犯罪嫌疑人在作案后会清理现场,处处精心谋划,我们自然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将凶手绳之以法,唉,慢慢来吧,一点点做。”
任烟生语气温蔼,“公安的队伍不养闲人,只要贤人,警队中的每个人都在拿着命拼,只有我们负重前行,海潭市的几百万市民才能够岁月静好。侦查员最自豪的一刻就是亲手将犯罪分子逮捕的那一瞬间,心潮澎湃,成就感油然而生,之前的辛苦全都值得。”
毛浅禾听见这话,顿时冉起期待,“老大,可以给我们讲讲你做特警时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情吗?很想听,很好奇。”
文佳笑说道:“小禾果然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最爱听老一辈的人讲故事。”
任烟生爽朗笑着,拍了拍毛浅禾的头,“有机会再讲吧,任大叔的脑子里装着不少特警往事呢。我们接下来要去学校的保卫处继续调取监控,尽早确定两名女学生的死亡方式。”
毛浅禾:“老大,你也怀疑金浩哲有问题?”
任烟生点头,“没错。金浩哲对秦梓炀很了解,却故意的什么都不说,大概另有隐情,很可能与他的同性恋男友有关联,金浩哲的男友这条线值得深挖下去。十七、八岁的孩子想法很简单,自以为计划已经很周密,事实上处处露破绽,金浩哲越不说,这里面的信息量就越大。不过,话说回来,小禾,查到这里,还多亏了你当时在答卷上折下的那一角呢。”
文佳:“小禾,你这一次又与任队心有灵犀了。”
毛浅禾一时间还没有想到回应的话。倒是任烟生,很快便替她回答道:“我想到的,小禾也想到了,但是,小禾想到的,我还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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