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秋霜凉失踪了,许君月满世界的找他,但始终没有找到,许君月快疯了,就在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之时,秋霜凉又出现了在大家的面前。
秋霜凉再次第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正是一个伶人的模样,许君月本以为那个秋霜凉再次回来了。
她兴冲冲地去找他,但此时的秋霜凉变了,以前的秋霜凉见面总是一句“小生这厢有礼了。”但现在,秋霜凉变得冷漠了,逃开了所有人,专注于那小小的舞台。
最开始,许君月总是耐心地陪伴着他,希望他能有所好转,第一年如此,第二年如此,第三年也是如此,但渐渐,许君月耐不住了,就如同现在这样。
秋霜凉看来许君月一眼,轻轻将油伞往前压了压挡住她的从视线,也挡住自己的视线,只是看着脚下的小路,默数石板的数量。
来来回回已经几年,石板只有那么几块,还是他亲手铺的,他哪能不知道石板的数量,十九块,正是五年前他的年龄数。
雨水从伞后沿滴落,正好打湿了秋霜凉的脚后跟,他走得很慢,就如同上刑场的犯人,每一步都是多活一秒的希望。
“都进了亭子为何还将伞具撑着,亭子本来就小,莫不是你想将我挤出去?”许君月钻进了秋霜凉的油伞下,油伞本就小,这样一挤两人直接贴在了一起。
“怠慢公主了,还望公主恕罪。”
秋霜凉收起了雨具,将其立在了一旁,抬头一望,小亭内已经准备好了祭品,倒是和前几年准备的一模一样。
记得秋霜凉每年都是准备的一样的祭品,第三年的时候,许君月就提前准备了祭品,但她准备的祭品太过华丽,说是祭品,倒不如说是喜宴,结果秋霜凉直接将许君月准备的祭品打翻在地。
那一年,许君月第一次对秋霜凉大发脾气。
今年,许君月还专门学过祭祀的规矩,而且准备的也不再是什么贵重之物,规矩学会了。
案上准备的物品也是和秋霜凉的一模一样,没办法,每年秋霜凉准备的祭品都是一成不变的。
秋霜凉看着摆的整整齐齐的祭品,倒是没有再次将其打翻,只是又从随身的篮子中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祭品。
和往年一样,都是一些平常百姓的物什,要说什么特殊的就算那瓶汾酒了。
秋镇雄生前好酒,但由于身居威远大将军的要职,秋镇雄将军不得不严格要求自己,从不偷闲,只有真正有了闲时,才会小酌两杯。
他不贪杯,不贪贵,平常小酒,两杯便足,还说什么“平常小酒最易得”。
秋镇雄将军战死沙场,甚至尸体都没能寻回,听说朝廷为其立了一处衣冠冢,但现在秋霜凉已经离职,落了寻常百姓,那处地界他进不了。
若真要论他的身份,进入那处倒也没有丝毫不妥,甚至许君月将军也有意带他进入,但秋霜凉却拒绝了,那本就只是一处衣冠冢,还是他人立,何处不可拜。
秋霜凉拿出灵位,小酒满上,敬一杯,喝一杯,跪地磕了三个响头便起身离开,许君月准备的祭品他也不再看一眼。
“秋霜凉,我恨你!我恨你!”
雨仍在下,也从未停,淹没了人的哭声,没人打开珠帘,却有人带来了雨季,谁落下的新娘,坐在雨中的花轿,看不见新郎转身时触碰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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