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动身前往妙法莲华宗的到彦平和沈弘毅二人,自然不知道李宣诚的到来。
他们沿着颖水逆流而上,遇到的商船看到他们纷纷避让,如今离妙法莲华宗只有不到两百里。商船避让他们倒不是因为他们横行霸道,而是见到战船的正常反应。
没办法,好雨帮没有货船,只有艨艟和斗舰两种战船。尽管斗舰上只有三十名武者,但还是将来往的商船吓得不轻。
入夜后,斗舰停止了航行,他们虽然可以赶夜路,但是没必要赶着给人送钱。若不是自身实力太过弱小,不能得罪妙法莲华宗,沈弘毅还真不想走这一趟。
上半夜到彦平带着十五名武者守夜,等到下半夜交接的时候,到彦平见沈弘毅正在修炼,便没有叫醒他,继续守着这批可观的财宝。
到彦平本以为只不过是寻常修炼,也没放在心上。怎知没过多久,沈弘毅头上银光大作,已经开了两瓣的地花出现在到彦平眼中,第三瓣正在缓缓开放。
身为过来人的到彦平当然知道这是突破的迹象,这让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突破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如此草率。不说找个密室,起码也要找个僻静之所吧。可沈弘毅倒好,竟然在斗舰上突破,突破成功也就罢了,万一被人打扰走火入魔可就得不偿失了。
为了不打扰到沈弘毅的突破,到彦平小心翼翼的退出船舱,并轻声细语的对正在守夜的武者说道:“沈副帮主正在突破,你们切不可接近船舱。”
其实沈弘毅也没想到会在今晚突破,自己修为是个什么情况,他一清二楚。他本想走完妙法莲华宗,回到好雨帮后再突破。
最开始修炼的时候没有异象,可是刚到子时过半,沈弘毅体内的内力便快速运转起来。
沈弘毅见压制不住,索性放开手脚,选择此刻突破。
“第合晦朔之理,阴之初尽,即阳之初生。”
晦朔轮转,阴阳交替,这是沈弘毅内力异动的原因,以前沈弘毅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只不过这次比较特殊,因为他此时已经处在突破边缘,和方博大打一场一场后更让他受益良多,突破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沈弘毅千算万算却没将日子算进去,今日是四月三十日,而子时过半便到了五月初一。
沈弘毅修炼的两门心法都是正宗的道家心法,自然非常贴合天地星辰的变化。三十日是晦日,初一则是朔日,子时正是晦朔相交之时。
晦日残月尽,朔日新月生。
随着心法的不断运转,越来越多的内力变成液滴在丹田中积累。纯阳无极功和龟息功全力运转,内力不断自丹田中生成,然后经由经脉运行一圈后,变成液滴再次回到丹田之中。
如此半个时辰过去,沈弘毅在晦朔交替的最后一刻完成了突破,顶上的地花在第三瓣开放后,便消失在黑夜之中。沈弘毅也从修炼中苏醒过来,而舱外的到彦平见沈弘毅成功突破,一颗悬着的心放下。
等到沈弘毅将境界彻底稳固以后才停止修炼,起身来到舱外到彦平身前,朝到彦平作揖道:“辛苦到叔了。”
沈弘毅虽然陷入修炼之中,但六感并未关闭,当然知道到彦平的所作所为,于情于理都应该对到彦平表示感谢。
到彦平连忙扶起沈弘毅,说道:“些许小事,弘毅不必放在心上,就算没有我护法你也能成功突破。”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到叔。”
“你都叫我叔了,还有什么好谢的。要谢也是我谢你,没有你的龟息功,我哪能有现在的修为?”
两人不再客套,而那些武者对于沈弘毅的突破也与荣有焉。沈副帮主可是好雨帮的灵魂人物,地位不下于帮主余莳菨。而且男未婚女未嫁,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迟早会变成一家人,沈副帮主越强,好雨帮的未来也更辉煌。
沈弘毅若是知道这些武者心里所想,肯定会要求尹正天加大训练的力度。肯定是训练还不够,才让他们有闲工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接受了随行武者的恭喜后,沈弘毅对到彦平说道:“到叔,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就好了。”
到彦平没有推辞,刚刚沈弘毅突破的时候,他全神贯注的盯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确实需要休息一番。
沈弘毅盘腿坐在舱顶,缓缓的闭上双眼,方圆四百里内的声音源源不断的穿入他耳中。
突破到炼气二重的时候,六耳神通没有任何变化,如今突破到了炼气三重,范围也没有任何变化。至于神通的持续时间,自打突破到炼气便没了意义,只要沈弘毅内力不耗尽,他可以一直使用。
他本以为突破到炼气三重,六耳神通会有一丝改变,可他将内力耗的七七八八后,也没察觉到神通有任何变化。
对于这一点,沈弘毅看的比较淡,神通现在其实已经够用了,能够同时监听四百里范围内的两处地方,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第二天一大早,斗舰准备动身的时候,一艘客船却找了上来,好雨帮的武者对此严阵以待,他们不知道客船意欲何为。
这时从客船中走出一个年轻武者,只见此人剑眉星目,显得十分刚毅,一身灰色劲装,腰挎一柄长刀,朝坐在舱顶的沈弘毅拱手行礼。
“在下浪子敬,见过兄台!”
听到来人自报家门,沈弘毅还是有些诧异。他当然知道浪子敬是谁,当初他还是个书僮的时候,就在封阳的茶馆里,听说书先生说过浪子敬大战南无夜的事。
沈弘毅一跃而下,走到女墙边同样朝浪子敬拱手说道:“原来是吞吴刀客当面,久仰大名,在下好雨帮沈弘毅。”
浪子敬目力惊人,昨夜他所在客船停在好雨帮斗舰不远处,沈弘毅突破时,头顶地花发出的银色亮光将船舱照亮,正好被他看在眼中。
他便留意上了这艘斗舰,他很想知道谁人这么大胆,敢在人来人往的江面上突破。见突破之人走出船舱后,他才将目光收回,只偶尔看看人是否还坐在舱顶。
昨晚没有月光,他没看清舱顶之人样貌,等到天亮后才看清楚突破之人竟然也是一个年轻人,这让他内心战意高涨。于是立马催促客船上前,靠近好雨帮的斗舰,才有了刚刚打招呼一幕。
若是以前浪子敬当然不知道沈弘毅这号人,不过这几天来往的商船都在讨论好雨帮,浪子敬自然也有所耳闻。
“原来是沈兄,这几天你的名字我可听课不知道多少遍,早就想见见沈兄的庐山真面目。”
恭维的话谁不会说,沈弘毅张口就来:“区区薄名,哪比得上浪兄的赫赫威名,浪兄一把吞吴刀败尽诸多年轻俊杰,实在让沈某羡慕得很。”
“沈兄言重了,浪某不过是个武痴,喜好和人切磋罢了。”
浪子敬挑战同辈武者,还真不是为了扬名,正如他所说一样,爱武成痴。不过他这种行为并不讨人喜欢,尤其是被他击败的那些年轻武者宗门,对他恨得牙痒痒的。
“不知浪兄一大早找上门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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