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名字里有着“仪式”二字,但是在实际的内容中,却并没有任何有的可以被称之为“仪式”的步骤。
它只是记录着一段玄妙的文字,看上去与宗教的经文或某些哲学著述差不多。
上面的文字讲述了关于人的梦境,通过对几个不同的梦境的记录,阐述了攥写者的一个关于梦境的周详理论,提出了一个被称之为梦境边界或下部的概念。并且在最后还指出,通过穿越门的方式,可以从下部来至上部。
所谓的上部与下部,应该就是指个人的梦境与漫宿,从这看来这部密传确实是记载着奥秘的知识。但是,所谓的无形之术却是不见于记载,有的只是关于下部和上部之间关系的研究,而不是具体的能够让人参考着使用的行动步骤。
这种情况对于读者来说应该是很抓狂的情况,就像是一个病人求医,想要看到的必然是医者开出的药方,但是结果却是被丢了一本《伤寒杂病论》一样。
难怪屉山会说只有那些真正的拥有天赋的人才能够在密传上学会无形之术,而且与其说是天赋,更不如说是命中注定或者是受到了天启,所以才能从这样晦涩的文字中得出各种不可思议的无形之术吧!
但是,祝司看懂了。
很奇怪,明明并不是一个擅长这种复杂思维的人,以前对于所谓的哲学神学类的书籍也是完全不感兴趣,也就是那种偶尔会买来几本装装样子的程度。但是就是这样的祝司,却十分容易的理解了密传上的内涵,并且非常自然的推到出了相应的仪式步骤。
“好奇怪的感觉。”祝司自己也非常的讶异。
毫无疑问,他并没有受到什么天启,也并不是依靠神乎其神的学习能力将之完全掌握。就像是一个先天目盲的人试图理解什么是色彩,普通人学习密传的难度就是这样,而祝司却是后天盲人,因为在还有视力的时候已经看过了,所以自然而然的就理解了。
——这就是祝司阅读密传的感觉。
【也许……】祝司对自己现在所拥有的这具蛇之身躯有了些许的猜测,【莫非也和所谓的无形之术有关么!】
祝司的身体拥有着诸多不寻常的能力,尤其是操纵已经是死尸的八木一典行动,实在是不可思议,甚至能够让屉山以为这是无形之术——现在看来,也许并不是误解也说不定。
【已知的情报还是太少了,不能做出确切的论断。】不过,才到手一部密传就已经有如此的收获,已经很说明祝司选择的正确,相信在以后探明此身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了。
接着,祝司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刚刚学来的无形之术上。
为什么要将那种运用超乎常理力量的能力称之为无形之术,而不是更为直观明了的魔法、巫术这样的称呼呢?老实说祝司在第一次看到无形之术的字眼的时候,还曾经误以为是某种能够隐藏身形的术法。
而现在,这个疑问在已经豁然开朗了:所谓的无形之术,就是以这样无以名状的技术,只能从原理出发阐述,而无法记录其本身。也就是说,武功秘籍的那样的东西是无法写下来的,所有的人都只能从道藏佛典,从医书自然中自己学。
伊库维姆仪式,是一部能够用来前往漫宿的无形之术,具体做法是通过不同方式的献祭,打开相应的位于漫宿的门。
当然实际上的作用还远不止如此,似乎是因为具有着“开启”这样的属性,所以在召唤类的仪式中也能够派上用场——这些知识都是在阅读密传之后自然而然就明白了的。
“步骤……真是繁杂,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呢!”祝司原以为无形之术就和印象中的魔法一样,只用念诵咒文或者或者合十击掌,然后身下出现一个圆阵就能启动,但是实际绝非如此。
漫宿里似乎并不只有一扇门,因为伊库维姆仪式并不只有一个,而且一个比一个复杂。
“林地生长于漫宿墙外。每一个研习诸史的人都知道,漫宿无墙。”这是密传上的话。抛开矛盾的虚玄修辞,其是在表明进入林地是进入漫宿的必要步骤。
林地,也就是当初祝司小憩是梦见的那个场所。前往林地的仪式并不复杂,甚至称得上是简单乃至简陋:以特定的方式入梦即可。
祝司兴致勃勃,打算当场实践一番。
就在这时,门铃却是响起了。
叮咚!
…………………………
“先生您好,这是我的名片。”穿着会色大衣的男人将手中纸卡递了过来。
祝司看去,上面写着,“中川信用调查所中川纯一”的字样。
【私家侦探么……】祝司猛地警觉起来,【为什么会找上门来?】
“那个,”侦探客气的说道,“您就是八木一典先生是吧?”
“你想要作什么?”八木不客气的,冷淡的质问。
“还真是直接呢!”侦探干笑两声,“在下并不是有意调查您的,实不相瞒在下真正的目标是刚才拜访此处的女性——屉山有里。”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八木,见到其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于是继续说道:“那位医生小姐,因为最近和几位大老板走得太近,所以引起了几位贵妇人——也就是在下委托人的不满呢,所以才会前来调查。
八木先生和屉山女士的关系似乎并不一般吧。”
在出门前特意做了与平常不一样的打扮,在八木的家中二人独处一段时间后离开时,脸上也有着显而易见的欣悦之色,有理由怀疑二者的关系超乎寻常。
“我呢,知晓最近八木先生似乎正在因为钱的事情发愁。如果阁下能够协助我的调查,稍微的透露一些消息的话,我也给予相应的报酬的,怎么样?”侦探诚恳的说道。
“……”
屉山有里,因为筹划建立教派,招徕教徒的事情,引来了一些奇怪的麻烦呢!祝司有些恶趣味的愉悦道。
不过,祝司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既可以制约屉山,也能够为自己提供另一个与社会接触的渠道,何乐而不为呢?
无言的八木一典侧过身子,像之前邀请屉山进屋一样的将侦探中川纯一请了进去。
而且……
这不就是送上门来的教徒么!
八木的嘴角抽动,像是在微笑,但是因为已经是尸体的关系,现得有些瘆人,不过这一切就是背对着他的中川侦探所不得而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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