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故意笑道:“没说什么,就是说晴雯的不是,哪天该赶出去才好!”
凤姐看着晴雯,又看看王逸,哂笑道:“好你个王逸,还敢在我面前捣鬼!”随即变了脸色,好整以暇的凑近来,“你帮我一个忙,我也帮你这个忙,如何?”
王逸摇摇头,“若有一件事儿连姐姐你都搞不定,那更何况我了。我怕掉进姐姐的陷阱里再也出不来了。”
凤姐眼神如刀:“别在我面前装好人,还有你逸二爷不敢做的事儿?仔细想想你是怎么撒谎骗二叔和二婶婶的?要是我挑几个不小心告诉了二叔,你猜会怎么着?”
王逸一点儿也不怵,笑道:“好姐姐,我如今都改邪归正,不干那些营生了。你这不是又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吗?你于心何忍呢?”
“呸!”凤姐啐道:“说什么呢?你知道我让你做什么?以为都像你一样,大晚去劫人家小姑娘的道?真有脸面!”
王逸脸讪讪的,虽然这不是他干的事儿,但有区别吗?强行辩解道:“姐姐,你不知道内情,我那是被骗了,我也是受害者,而且是有苦说不出的那种!”
凤姐讥笑道:“你就瞎编吧!反正没人拆穿你!行不行给句话。我还有事儿呢!”
王逸想了想,问道:“姐姐,你不会让我杀人放火,放印子钱,做那无本的买卖吧?”
凤姐嗔道:“我没闲心和你开玩笑,你琏二哥正有一件为难的事儿,你认识的人多,兴许能帮得忙。”
王逸听说是贾琏的事儿,便放下心来,毕竟贾琏多少还有些良心底线,不会做的太过分。
于是王逸端起酒盅,“姐姐请。”
凤姐笑着将满满一盅一饮而尽,“这就算你答应了,可不准在推脱。”
王逸点点头,“姐姐,到底是什么事儿?”
凤姐叹口气,“说来话长,平儿,你叫人去前头看看琏二爷回来没有?”平儿应了声便出去了。
王逸夹了一块牛乳蒸羊羔,细细的嚼着。
凤姐又给他夹了些茄鲞,“前阵子,大老爷忽然给你琏二哥捐了一个官儿。”
王逸笑道:“这是好事儿啊!以后我见着姐夫,可要磕头作揖,改口叫大人了!”
正说着,贾琏从外面进来,“什么大人,白花了四五千银子,只得了一个劳什子虚衔。还有不如意的。”
王逸忙放下碗筷,站起身来行礼。
贾琏在旁边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你先吃,等会儿再谈。”
王逸接过平儿递来的漱盂,巾帕,漱了口,盥手毕,“琏二哥,据我所知,这捐官儿也不是头一回,吏部的条文也很清楚,难道还有人故意为难咱们不成?”
贾琏笑道:“是不是故意尚不清楚,却是件麻烦事儿。也不瞒逸哥儿,大老爷月命我去平安州,得知那新任节度使竟是当年爷爷麾下,一封书信回来,大老爷便给我捐了官儿。”
王逸点点头,“若有人提携,琏二哥便可青云直。”
贾琏摆摆手,“只要有酒喝有戏看,我才懒得做什么官儿。”
凤姐笑道:“行了,说这些做什么,你们两个都一样。”
贾琏也不恼,“大老爷怎么想,不言自明。前儿,我去户部交了银子,从吏部领了正五品州同的官凭乌纱补服,却不是平安州,而是千里之外的广安州。”
王逸听明白了,贾赦原本打算给贾琏捐个平安州的同知,没想吏部并没有定点指派,反而调往别处了。若只是捐个虚衔,也就罢了,但贾赦明显不只是为了这个,所以,南辕北辙,白便宜了贾琏,如何能忍?
王逸忍着笑,“广安可是好地方,比平安州穷乡僻壤的强多了。吏部也是花了心思的。”
贾琏失笑道:“按你说的就好了。可是大老爷不同意,一定要平安州。我打听的那一个捐了平安同知的,过几日就要赴任,这一时半会儿让我怎么想法子?难道让我去做劫匪不成?”
王逸略想了想,“琏二哥可知那人是什么来路?”
贾琏喝了一口茶,“据说走的是通政司吴天佑的门路。这小子油盐不进。本打算使些银子疏通一二,不料他却狮子大开口,要一千现银。”
凤姐气愤的说:“莫说一千,就是一万,这会子我也拿得出,只是我宁愿拿这银子给他买纸钱轿马,也不能让他这么嚣张。讹诈到咱们头来了!”
王逸沉吟了一会儿,这事儿有点棘手,倒不是因为吴天佑如今管着通政司,势力不小,而是将来他女儿升了贵妃,又投靠了忠顺王,值不值的为了这个和他交恶?
不过,他随即省悟过来,今天来之前,自己就把他儿子打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吴天佑是当今圣潜邸中人,为人庸劣贪婪,不过仗着宫里的势罢了。”贾琏神色复杂,颇为无奈。
凤姐却冷哼道:“我听说他们家好大的场面,吃穿用度都只比宫里减一等。不从这儿捞,他哪儿来的银子花?”
王逸笑道:“吴天佑好歹也是九卿之一,在皇面前也是说的话的。这样的人最恶心,成事不足败事绰绰有余。”
凤姐和贾琏对视一眼,便教晴雯倒茶,笑道:“何常不是这个理儿?也不要你去,偏我二叔不在,来回也耽误时间,不如你问问二叔,他一定会有法子的。”
王逸装作不悦,“姐姐不必激我。明摆着说,这事儿是有些麻烦,放别人身自然千难万难,但在我却是小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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