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白缓缓闭眼睛，被他人提起这事，并无愤怒，内心只剩下即将迎来解脱般的平静与麻木。

“为什么不报仇？”

江九玄又问。

周围很静。

沉默半响，李真白才无所谓地动动嘴唇，“报仇？就算杀光所有仇家，我的阿离，还有阿花，也不会回来了……”

“来，你不是说要杀了我吗？”

“还等什么，动手吧。”

……

“你这种烂人，不值得本座动手。”

江九玄淡淡道：“你可曾想过，你所重视之人，是因你而死，会发生这种惨剧，是因为你还不够强。”

“不够强？剑仙还不够强么？”

李真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不够！”

江九玄斩钉截铁般笃定，那深邃的眼睛，仿佛已经将李真白看穿一般，“你的剑太弱了，弱到只能杀人，只能杀人的剑，永远不可能登顶剑道极尽，更无法保护所重视之人。”

嗡！

李真白内心深处突然有什么东西，激颤不已。

但他没有继续开口，完全沉默了。

没有人知道。

这是酒剑仙生平遭到过的最尖锐的批评。

……

江九玄不再把时间浪费在李真白身，目光转而看向下方的司徒阳辉一行人以及无数紫阳宗弟子身。

而后。

他整个人快速升起，直冲万米云霄。

“快逃！”

见状司徒阳辉惊悚之至，歇尽全力喊出这句话，毫不犹豫直接用掉一张千里逃遁符，身形瞬间消失。

几乎也就是一瞬间，紫阳宗所有长老和弟子都明白江九玄这是要开始清扫他们了，当下都是恐惧万分，纷纷动用各自的手段。

以的速度溃逃。

从天看去，就像是一群受到惊吓一般的蚂蚁向着周围四面八方散开，很快便是变得松散。

“逃！快逃！”

“分头逃！”

……

此时，江九玄已是升到了万米高空。

他微微展开双臂，口中念念有词，“道法，亿万血屠杀！”

唰唰唰！

亿万发丝皆是直立而起，每一根都闪烁着冷银色的微光，一同无限伸长，化作恐怖的白色暴风雨倾泻而下！

这一天。

整个南域遭到了真正的洗礼。

无论是遁逃出多远的修士，只要还处在南域的范围内，皆是被无数从天而降的银白发丝射爆成一团血雾。

一个个宗门，几乎在同一时间被同时从南域抹杀。

短短数分钟之内，包括紫阳宗在内，曾与紫阳宗联合打压九玄门的所有人宗门，全都无一幸免。

永远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至于其他没有牵扯进来的宗门，看着这恐怖一幕，都是瑟瑟发抖。

不知所谓的凡人们更是肝胆欲裂，更有甚者直接被活活吓死。

后来。

凡人们将之称为神灵降怒。

修士们则称其为白色死雨。

这两个称谓，一直在后世流传了很久很久。

而这件事过后。

九玄门顺理成章重新坐了南域第一宗门的位置，彻底名震南域，比原来的盛况更让敌人闻风丧胆。

更因此从世间慢慢流传出一句俗话。

鬼神可惹，九玄门不可惹！

这句话的知名度与震慑力，甚至一时盖过了神灵降怒和白色死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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