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的勾当与牵连,又岂会是丁长生这样一个四下无根的草民能知晓的。
但丁长生突然心中所感,继而猛然回头。
可身后除了东市熙攘的人流之外别无他物,可先前那一闪而过的凝视感正是让他停留回头的原因。
然而等丁长生的身影离开东市,一处小而隐蔽的茶铺前缓缓站起两道身影。
“差点就被发现了...”
“主人,我观此人体内道行修为又有精进...”
“这是自然,吞噬了子母凶的道行若是这般时日再无精进,岂不是暴殄天物...”
这一主一仆的对话没有刻意小声,但周围百姓硬是连一个字都听不到。
虽然当下的俊公子没有华贵衣袍加身,可那双邪气灵气左右参半的眸子却骗不了人。
“丁长生,这第二关,且看你如何应付...”
人群略过,这一主一仆悄然消失不见。
可他们却没有料到,因宅经风水术而汲取月华多日的丁长生已经觉察到了俊公子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妖气。
“藏了这么久,总归还是耐不住寂寞要露上一面...”
在东市发现了那神秘公子的踪迹后,丁长生多多少少猜到了此事背后的推手。
不然以魏三那等水平,哪里能懂如此高深的风水术。
既已想清楚,丁长生的心中倒也坦荡起来。
三日出殡,既是见分晓的时候。
夜深,他不敢有任何怠慢,除过耗费心神参悟两幅鬼图,他的剩余时间都用来借助宅经风水术的手段来极其月华之力。
然而此时的东市,早已收摊上好门板的张屠夫心满意足的在油灯前数着自己“压榨”的钱银。
临了还不忘用他随身带着的精巧小秤一一称量,才能放心。
“这日子过得,美!”
虽说屋里放了口棺材可依旧不能影响其今晚有一个好梦的打算,就在其将要独子如梦的节骨眼上,门外竟是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咚咚咚!
“不是说了让你先回娘家躲几天,听不懂人话...”
被搅扰了兴致的张屠夫几步便朝大门走去,看样子心中怒火定是要化作几个巴掌落在其内人的脸上。
可刚一开门,怒气顿消。
“你....这....”
只见其喉结上下鼓动竟是硬生生说不出一句话...
清风软玉入怀,点滴红唇在心。
“夜深无人,小女所带钱财有限,可否借住一晚...”
此刻张屠夫脑海一片空白,恐怕连自己爹妈姓什么叫什么都抛到九霄云外。
“好好好,快进来,快...”
张屠夫连忙侧身让出身位引这女子入屋,末了还狠狠嗅了一下身前气息。
他心中直呼自己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是在短短一天之内成了人生赢家。
门板上好,油灯熄灭。
寂静的东市街道里听不见一点多余的响动,其过堂处放着的那口空着的薄棺在今夜也找到了新的主人。
正是被挖去心肝的张屠夫,流淌一地的血腥气并没有引来左邻右舍的怀疑。
一向不修边幅的印象正好成了这黑夜里最好的障眼法....
事了离去,鬼影难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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