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那你把这个事情做个了断吧,不日咱们搬去苏州城,安心备考一年后的会试。”纪母掏出那个红色的荷包。
纪天瑞看到桌子上母亲放的东西,瞳孔微有放大,脸色有些发白。
喉咙滚动许久,嘴巴微动,但是始终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心里的一点萌芽突然被掐断,想起前不久那个笑脸盈盈,单纯可爱的佳人像梦醒一样破碎了。
纪母见瑞儿犹豫不决,果然验证了心中的猜想,她儿将来是要考状元的,现在大事未成,怎能痴缠于儿女情长,就算要娶妻,也要是大户人家。
纪母许久听不见回话,又是一阵咳嗽,纪天瑞下意识的给母亲拍背伺候,见母亲直勾勾的盯着他等回话。
纪天瑞面色僵硬,喉咙发涩:“是,母亲,孩儿会自行处理。”
苏月禾完全不知道自己还没有开始的爱情萌芽,已经被对方的母亲狠心的斩断情根了。
沈府,沈钰正躺在摇椅上,丫鬟捶着背,喂着水果自在的不行,经过小厮的一番打探,旺财狗腿道:“少爷,少爷,大喜事儿,大喜事儿啊!”
沈钰听到有喜事儿,来了些兴趣,暗想不会是那个小美人想通了,来投奔他收了她吧。
“少爷,小的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说夫人给您找了门顶顶好的亲事,不日就去提亲啊!”
“真的?!哪家的姑娘,给爷我说来听听。”沈钰虽然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有些失望,但是还有后补的,也勉强满意了。
“少爷,是城西的大户韩家,听说韩家有一女乃国色天香,虽然比不上咱们沈家,但是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是老爷和夫人一起合计的,听说等咱们家的玉妃娘娘回来后,与您的亲事一起办理,来个双喜临门啊,少爷!”旺财替少爷美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沈钰一听韩家,之前和他那群酒肉朋友还开玩笑过谁娶到韩家的千金韩瑶,谁就是他们心悦诚服的老大,这下他兴致来了,韩瑶也是有名的心气高冷的大美女啊。
苏州城西,韩家。
啪!韩家千金的闺房传来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一位哭的梨花带雨的绝色佳人趴在粉黄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
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不时有小婢穿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
哭的梨花带雨的正是韩家千金,韩瑶,此时香云面色焦急的劝着她家小姐。
“小姐,您,您别哭了,您要是再哭下去,香云也忍不住想哭了”香云拿着绣帕抹着眼泪。
“香云,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啊,爹爹真的不在乎女儿的名节吗,只顾他的利益吗?”韩瑶一脸伤心欲绝哭诉。
“小姐,咱们再去求求夫人吧,夫人肯定舍不得您受苦嫁到沈家的。”香云像是想到什么办法似的劝道。
韩瑶想到她娘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让香云帮她重新梳洗了一下,起身要去给她娘请安去。
“娘,您帮我给爹爹重新说说吧,难道您真的忍心女儿嫁给沈家那个一无是处,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吗?”韩瑶跪坐在韩母身前哭诉。
韩母看着自己从小就教导可以和京城的大家闺秀相聘美的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宝贝闺女最后会嫁给一个纨绔子弟,她这个做母亲的何尝不心痛!
想到她家老爷当时跟她说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也差点没有哭瞎了双眼。
但是沈家本来就是一城首富,自家的生意还是多亏了沈家的提拔,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更何况沈家又出了一位玉妃娘娘,听说颇受皇上宠爱,更是被恩准回老家探亲祭祖,这是皇宫多少人都眼红的恩宠啊!
她韩家也是得罪不起啊!
韩瑶听到母亲非但不帮她,还劝她沈家家大业大过去就是少奶奶,还是唯一的嫡子将来整个沈家就是他的。
韩瑶见状,心慢慢冷了下来也不再哭诉了,她现在清楚地知道,父亲为了韩家是连女儿也不要的,母亲也是依附着父亲,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韩瑶心中慢慢形成了一个想法。
杏花镇
这天,苏月庆下学后回家在同家里人吃饭的时候,和父母还有姐姐说今天学堂的事情。
提到他的夫子纪先生,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课堂上尽管努力的讲授学识,但是总是在发愣,浑浑噩噩的样子很是可怜,之前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
苏母和苏父面色相觑,苏月禾听到弟弟再说纪先生的事情,饭也顾不得吃了,连忙问:“弟弟,那纪先生到底是怎么了,是病了吗还是怎么了?”
苏月庆睁着大眼思考了一下才开口:“我们也不知道是病了还是另有其事,反正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苏月禾没有听到其他消息,但是她心里直觉一定是出事儿了,白皙的额头皱起来,秀气的小鼻子也一耸一耸的,丧气的耷拉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
苏父见自己的大女儿这么灰心,心里着急,想说点什么安慰安慰,但是他一个大粗人,说不出啥好话儿来,只能求助他媳妇儿。
苏母接到了相公的眼色,多年来的夫妻之情,苏母还不知道自己相公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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