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禾撇撇嘴:“好吧好吧,反正我才不会乖乖听你们的。”
尤春华听到月禾的嘀嘀咕咕,微微一笑,心里不禁有一点羡慕这样洒脱的妹妹。
“好了,好了,不跟你多说了,一会儿我还要赶紧回去呢,娘托我买的布绷子还有花样子还没有买呢,你也知道娘对我的秀活儿看的最严了。”尤春华似是突然想到什么愁着眉对苏月禾说道。
“买花样子?对了!春华姐,人家也想跟你学秀个荷包,你教教我吧!”苏月禾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仰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可怜巴巴地说道。
“诶,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平时最不喜欢绣花的某人,现在怎么想起来跟我绣花了呢?”尤春华装作惊讶的打趣着某个想要学绣花的女人。
“春华姐,你明知道人家什么意思,还......教教我吧求你了,我保证这次好好学绣花!”
“好啦好啦,走吧,咱们去那家玲珑绣坊看看吧。”
“还是春华姐对我最好啦!”苏月禾撒着娇和尤春华手拉着手一起走向镇里最好的一家绣坊。
苏州城,城中首富沈家,沈雄携一家老小跪坐领旨谢恩,自从自家大闺女沈玉容被当今圣上看中,进了那一去不回的深宫大院里,已八年有余,终于在生下的十一皇子满六周岁进国子监开始读书时得到圣上的恩允,可以回家祭祖探亲。
沈家仿佛在做梦一样,原本自家商人身份之女哪怕是进了皇宫当了娘娘也怕不好过,已经做好永远也见不到自己闺女回娘家的准备了,没想到喜从天降,自家闺女不但在皇宫活的好好地,还做上了四大妃位之一的玉妃娘娘。
沈雄夫妇经商多年,哪怕是没有当过官不知政事,也知道皇宫的其中利害关系,自家大闺女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苦才能熬到现在的地位,想到闺女小时候也是被他们沈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才养到大宝贝千金闺女,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皇上抢了去。
沈家独苗沈钰听到大姐要回来的消息高兴地恨不得现在就去京城接他大姐回来。
再想到他大姐封妃了,自己以后就是堂堂正正的皇亲国戚了,以后在这苏州城岂不是更加可以为所欲为了,沈钰抚摸着他那张英俊潇洒的脸时不时地发出猥琐的笑声。
沈父沈父看到自己小儿子这副愚蠢又无知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随后就又瞪了一眼自己夫人一眼,都是这个妇人之仁教出来的好儿子,大字不识一箩筐,横行霸道,欺压乡里学得倒是个十成十,简直都快无法无天了!
沈母是沈父娶的第二任妻子,原配是苏州城有名的名门闺秀,更是清丽无比,颇得沈父的宠爱,对当时的女儿沈玉容也是宠爱无比,但因为因生了在沈玉容而落下病根,红颜多薄命,终于在大小姐七岁那年去世。
第二任是当时还仙在的沈家太夫人给做主硬逼着沈父娶的沈母。
当时因为后娘不好当,本来还可以稍微容忍一下,但是好景不长,终于在沈母生下沈家的唯一嫡子后更容不下原配留下来的闺女,生怕会被分得她亲儿的家产,在沈玉容及笄之年私底下设计了一番,只是阴差阳错被当时微服出巡的皇上所救,从而进宫。
沈母听到沈玉容做了真正的娘娘,非但如此还得皇恩准许她回他们苏州老家省亲,又惊又怕,当时虽说他们沈家出了一位娘娘,很是光宗耀祖了一番,但是私底下怎么进的宫,沈母是一清二楚,现在她的风光无限,不禁有点脸色发白。
沈钰看到自己的母亲脸色僵硬,听到他大姐现在要归家省亲,没有丝毫高兴地的模样,便走到母亲身边。
“娘,大姐就要回来了,这下我们沈家是不是更上一层楼了,咱们可就是正经的皇亲国戚了!”沈钰兴奋地对着他娘说,完全没有触查觉到沈母的情绪不对。
沈雄也激动地捧着圣旨在大厅手忙脚乱,惹得旁边的公公直偷笑,更是亲自送前来传旨的公公到门外,还贴心的送上了一点辛苦费,公公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宫。
沈雄经商多年,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现在年过半百的他兴奋地像个小孩子,立马招来了马总管,吩咐他们准备祭品和请来法师和苏州城有名的济慈寺住持做法祈福。
马总管听着老爷对他的絮絮叨叨,抚着山羊胡连忙弯腰称是,时隔快十年了,终于又见到大小姐了,心里也是激动地不行。
三天后,沈家拉着几大马车的祭品和带着几十个人高调的来到杏花镇,杏花镇民风淳朴,很少见到这样的大场面,纷纷围在街头看热闹
沈钰骑着大马,穿着英俊潇洒,一笑的时候还有两个小酒窝,更显平易近人,迷得街头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羞的不行。
沈钰看着底下的情况,暗暗得意自己依旧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而后又暗哼这群无知村妇也配得上他,此时他还不知道现在他多嘚瑟,将来就有多打脸。
而一些做生意的往来人却知道沈家的这个小霸王,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败家子,整天在街头和一群狐朋狗友游手好闲啊,不学无术,谁人不敢惹。
一群人围着这沈家的排场熙熙攘攘,闲言碎语一堆。
刚从玲珑绣坊出来的苏月禾和尤春华捧着向绣坊好看的姐姐们淘来的花布头,同小姐妹叽叽喳喳的往回走。
看到街头围着许多人正熙熙攘攘热闹得很,苏月禾挑着手中的花布,想着那块布头最合适做荷包,没有啥心思去凑热闹。
尤春华虽然有点好奇,但是家里催得紧,而且自己平时最爱凑热闹的苏月禾也没有心思去看,只好作罢。
苏月禾送春华姐回家顺便学了学春华姐教的绣活儿,之前在村里的家是下杏村,尤春华是苏家的对门,从小在一起长大。
苏月禾在回去的路上,一边思考春华姐教的最简单的十字针绣法,一边想着给纪先生绣的花样子,不知不觉的想到她和纪先生的将来,脸上泛红的厉害。
苏月禾本来白净的脸上似烟霞配上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的好看,一直在偷偷跟随的张大强不禁看迷了眼,更是迷了心。
张大强生的人高马大,皮肤黝黑,性格憨厚老实,自知配不上这样的苏月禾,苏月禾从小打架打不过她,更是生的一等一的好看,尽管她在村里的名声不是很好,但是他还是心里偷偷爱慕着这个十里八乡的有名的村花,更是一朵泼辣的村花。
沈钰陪着沈父在杏花镇祠堂不停地磕头跪拜烧香,无聊的很,便偷偷央著沈母,放他出来玩耍一番,并和沈母发誓肯定不惹事儿会早点回来的,沈母这才肯放他出来。
沈母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高大的背影,但是只会吃喝玩乐,又是高兴又是忧愁,长叹一口气这才转身面对着沈家的祠堂,双手跪拜祈祷沈家的列祖列宗保佑她儿子长命百岁,儿孙满堂,一生富贵无虞。
炎炎夏日,午后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子洒在通往杏花镇的路上,留下斑驳的痕迹,没有一丝风,知了在树上聒噪,闷热的天气,让苏月禾也不禁有了一丝心烦。
苏月禾想起来小时候经常游泳的一条隐秘的河流,但是因为小时候吃不饱饭的时候,就偷偷去的那条河里抓鱼的情景,时间长了一来二去苏母自然知道小鱼小虾是怎么来了。
后来便顾着女孩子家家的名声再三禁止私自下水,当时苏母还好一顿生气,气自己和苏父没本事家都养不起,苏月禾最受不得母亲哭哭啼啼,唠唠叨叨,便很少去了,忍不住的时候才偷偷去那么一两次。
今天实在太热了,趁现在中午人少的时候,反正没人看见,不如偷偷地去游个泳,实在不济,泡个脚也行,苏月禾这般想着,心动不如行动,左右看没有人,从一条镇口西侧的一条小道一个身形就不见了
沈钰带着他的小厮旺财在大街上晃悠,见啥好玩儿的也没有,这才烦躁的叼着一根细草本想打道回府,突然一个扫视,看到了一位身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的女子如山间精灵一般一下突然不见了,只留在沈钰脑海中的一个优美侧脸在心头。
沈钰像是着了魔一般,不自觉的被那个灵动的女子吸引着跟了过去。
苏月禾自以为无人知道她偷偷去玩水的事情,正沾沾自喜,殊不知后面还悄悄尾随着一个陌生男子。
只见她来到河边,周围茂盛的芦苇正在迎风飘扬,翠绿的如波浪一般,映衬着蓝的透明的天空,美的像一幅画。
苏月禾看到清亮的透明的河流,已经忍不住了,再次左右看看,确保没人,刚想脱下她青绿的外衫,但是转眼又想自己已经不是七八岁的时候了,这样难免不好。
思考再三,最终只是脱了袜子,挽起水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轻轻地将自己的细滑白嫩的双脚放进水里,清凉的感觉瞬间侵散了萦绕在心头的燥热,苏月禾舒服的眯起眼睛,扬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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