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王独自进了宫。
青猞猜的没错,他会极力为百晓楷脱罪确实是另有所图。
虽说当着青猞的面他绝拒承认百晓楷是他的朋友,但他们两人的确在很多年前就已相熟。
他们是朋友吗?
他不想面对这两个字。
宫内长长的甬道似乎永无尽头,就像他的内心,永远也走不出这片黑暗:他不配有朋友,身负罪孽之人,不配得到这些!
引路的太监手里提着宫灯,烛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拉长的影子就像鬼魅,张牙舞爪的好像随时都要扑向他。
灵王面无表情的盯着那些阴影,在内心的某处,隐隐期待着它们扑过来将他吞噬掉。
百晓楷是否有罪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云广郡主是生是死也与他无关,他之所以强行介入京都府尹的案子是因为他要重新调查十八年前的八宝转运壶失窃案。
前些日子他找到百晓楷,聊起当年宫里八宝转运壶失窃一案,案发当年,百晓楷的父亲任刑部尚书之职,负责承办此案。
十八年过去了,此案尚悬,而百晓楷的父亲也卸任归家,灵王拜托百晓楷试图弄到当年有关此案的卷宗,以及相关人员的口供。
本以为此事不会出什么差错,就算百晓楷弄不来他想要的,也能从他父亲那里打听到些小道消息,可结果他等来的却是百晓楷身负谋害公主罪名的案子。
不管怎样,他都要见百晓楷一面,这也许是唯一一次能够为他母妃一族翻案的机会了,他不想错过。
灵王这边进宫面圣,宫门外阿木以及登闻鼓院的侍卫们陪着青猞一起候着。
青猞骑着大青驴在宫门外晃来晃去,阿木忍不住道:“青猞姑娘,你能不能安静些,这里是宫门,宫里的守卫都看着呢。”
青猞扭头瞅了眼宫门,宫中守卫立在那,面无表情的瞪着他们。
“外面也管的这么严?”青猞不解。
“宫门外不得大声喧哗,这是规矩。”阿木逐条细说。
青猞打了个哈欠:“谁定的这么多的规矩,无聊死了。”一个哈欠没打完,突然她目光一凛,转向黑暗处,喝道:“谁?”
阿木被她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青猞骑着大青驴猛地冲出去。
“青猞姑娘?”阿木有点慌,登闻鼓院的侍卫们这时也都拔出剑来,他们此时也发现了异状,在黑暗中有个人影晃来晃去,手似乎还拿着兵刃,闪耀着点点寒光。
“什么人?”
“站住!”
侍卫们呼喝着围了过去,阿木不会武艺,只好落在最后面。
青猞的大青驴脚力,眼看着就要追前面那人,突然前面出现一条岔路,那人直接拐进了胡同。
青猞追进来的时候发现对方在胡同里藏了匹马,那人跳马一路向前狂奔。
青猞吹了声口哨,大青驴“啊啊”嚎了两声,撒蹄就追。
前面那人像是对环境极其熟悉,在胡同里绕来绕去,很快就把青猞绕迷糊了,好在大青驴是个认路的,小蹄子“得得得”一直跟在对方后面。青猞从怀里摸出一枚探路石,信手打出。对面马那人“哎呦”一声,身子晃了晃从马掉了下来。
没有了主儿的马儿继续向前,很快就跑的没了影。
青猞追到那人跟前,跳下大青驴,用脚踩住那人:“别动。”
那人脸朝下趴着,一动不动。
青猞冷冷道:“把头抬起来。”
那人仍是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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