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王嘴唇翕动几下,最终还是把后面解释的话咽了下去。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跟眼前这个野丫头解释某些事,完全就是对驴弹琴!
他们在一旁小声说话,没有注意到房门口燕芸站在那里,一双美目默默审视着灵王,以及他衣袖系着的金铃。
天亮了,暴雨却没有减弱。
铁手再次叫了又聋又哑的马夫,准备出去找人,可就在这时燕玉都却自己回来了。
“你们这是要去哪?”燕玉都浑身下都被雨水打湿了,衣襟下摆全是泥,一双鞋就跟在泥里蹚过似的。
铁手问:“你为何才回来?”
燕玉都无奈道:“都是因为步浩阳,他非要跟我单独谈一谈,当时我们先离开了吊桥,雨势变大,所以我们只好进了林子说话……没想到出来时迷了路,我还摔了一跤,要不是天亮了,我都找不到落霞山庄的方向。”
步摇怯怯的问:“我哥呢?”
燕玉都愣住,“步浩阳?他先我一步离开了呀……怎么,难道他没回来?”他环视众人,感受到不被信任的气息在弥漫。
“怎么,你们不信我?”燕玉都惊讶。
“二哥,你能把事情的经过说的再仔细些吗?”燕芸突然插进话来,她傲然的挺直脊背,周身隐隐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质。
就连灵王都不得不承认,此女一看便知从小受过严格的教导,这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气质让她实在不像是生在商户之家的女儿。可惜她的身份低微了些,要是换成官宦之家,就是嫁给位者也是有可能的。
燕玉都定了定神,“吊桥火势太大,当时铁手见救不得于是让我和步浩阳先回,走到半路他跟我说要找个地方好好的谈一谈,至于谈什么我相信你们都很清楚。”
众人心知肚明,特别是燕芸和步摇,同时看向青猞。
燕玉都和步浩阳还能谈什么,不外乎是围绕着江老爷子那古怪的遗嘱,他们两人中只能有一个与青猞结亲,享有这笔巨额遗产。
灵王目光从燕玉都沾满泥点的衣襟下摆扫过,“你和步浩阳动手了?”
燕玉都笑了,略显青涩的脸带着不屑:“你觉得我是会打架的人?”
燕玉都十七,步浩阳二十二,再说燕玉身形纤瘦,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都不像是个会打架的人……不过若是他会些武艺就不好说了。
青猞突然道:“燕玉都不会武艺。”
灵王微惊,没想到青猞竟然猜到了他的心思。
“你如何知道?”他问。
青猞挑了挑眉,“看他手就知道了呀。”
“你什么时候看过他的手?”灵王记得青猞只与燕玉都有过一次近距离接触,当时屋里烛光昏暗,就连他都没有把握能看得清。
“你别小瞧我,我眼神好的很。”青猞指着自己的眼睛,“就算是在没有灯火的夜里,我也看得清楚,以后你晚不管去哪只管叫我,我会保护你。”
对于惧怕着黑暗的灵王南宫濯光来说,他在听了这话时心里五味杂陈。
感动?亦或是不安?
他说不清,就好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中,前方出现了一点微光,虽然微弱,却代表着希望。
可他不敢前,他远远的望着这缕微光,自觉不配得到救赎。
困于黑暗是他对自己的惩罚,也是救赎,除了这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减轻自己的罪恶感,做为一个背负着弑母之罪的皇子,他知道这一辈子注定光明不会向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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