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荣还准备说要利用象雄马贼扰乱吐蕃人的象雄万户府,进而建立更大的功勋,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自己初来乍到,还是熟悉了这里的府兵以及周围的环境再说。
“是,镇将,职部一定不辱使命”
……
在军堡的北面,靠近西王母庙的地方,有一片房舍,里面住的全部是骑兵伙的人,因为那里有一处约莫有后世足球场大小的骑兵训练场,兼做强弩伙的训练场,作为骑兵伙长,孙秀荣分到了一处两进的院落,内里有房舍四间,有一间马厩,由于挨着强弩伙,孙秀荣干脆让杨承恩父子、自己的仆兵都住了进来。
作为老府兵,杨承恩自然进入到了骑兵伙,由于他与杨守瑜、孙秀荣的关系,骑兵伙的伙长侯琪也不敢将他怎样,杨承恩抵达后顺理成章成了骑兵伙的火头军。
在孙秀荣的旁边便是副伙长聂峰的房舍,他一人一间,还有伙房、马厩,也算是独得其乐了。
孙秀荣在夜间离开了镇将府邸,在这里,自然也实行了宵禁,不过,像孙秀荣这样的骑兵伙长还是能破一下例的,他骑着火龙驹偷偷摸摸回到了自己的房舍。
刚回到那里时,他顿时感觉到不妥——自己现在大小也是一个骑兵伙长了,来这里第一日便带头违反纪律,今后还如何带兵?
故此,当他刚刚安顿妥当,就派耿思都去找聂峰。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不用耿思都上门找,聂峰主动找上门来了。
“聂峰,今日吾初来乍到,在镇将以及诸位同僚的力劝下不禁多饮了几杯,眼下已经是宵禁时间,吾还骑马行走在大街上,回到家里深感不妥,吾问你,按照此处的规定,该如何处置?”
一见孙秀荣用上了“吾”字,聂峰便知道他是认真的,便说道:“按照大唐府兵的规制,自然要重重责罚才行,不过在这边荒异域之地,若是事事恪守规定,就会寸步难行,在这里,历任镇将都奉行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哦?凡是什长以下违反宵禁者,按照轻重程度,分别处以杖三十、打柴草、清扫大街等三种处罚”
“什长以上者,什长一年有一次豁免的机会,伙长有两次,队正有三次,你是伙长,可以用掉一次机会……”
“这……”
“伙长,你也不是有意触犯规定的,无非是用一次豁免而已”
“那好,聂峰,你帮我记上,今后最多还有一次豁免机会”
说完此话,他心里却在暗暗叹息。
“都这样豁免,若真是发生大事,绝对无法挽回,可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伙长,若是初来乍到就建言取消这些个豁免,不仅会得罪同僚,恐怕连白孝德也会得罪,算了,以后再说吧”
兴许是见到孙秀荣面色不佳,聂峰继续说道:“伙长放心,宵禁针对的主要是成群结队者,若是有五人以上同时违反宵禁,肯定是要按照大唐律处置的,连镇将也不能豁免,以前的镇将提出的种种豁免,无非是了针对个人因为公事造成的违反宵禁事宜,误不了大事的”
此话一出,孙秀荣面色稍霁,他便说道:“这胡弩镇的操练是如何进行的?”
“回禀伙长,不同兵种各有不同,轻兵伙五日一操,对了,轻兵伙的人数实际上达到了队的标准,但目前对正依旧空缺,由伙长侯琪摄理队务”
孙秀荣此时才意识到这里的情形却是有些诡异,按说一镇之下应该有两伙才是,可晚上他见到的全部是伙长,难道就没有一名对正?何况骑兵伙的人数已经达到一百五十人,为什么不设伙长?
聂峰倒是善解人意,他似乎看出了孙秀荣的疑惑,便说道:“按照大唐边军的规定,副镇将兼任一队之对正,而由骑兵伙长兼任另一队的对正,以往在内陆,比如于阗镇,无论是是镇、城,还是守捉,基本上都是按照正常编制进行的”
“不过在胡弩镇,前不久白镇将带领一队人马去了阿克赛钦湖附近,遇到了吐蕃人的侦骑,一战之下,以前的副镇将兼轻兵队队正阵亡,此后,该职位一直空着,而按照惯例,骑兵伙伙长年满一年后可以胜任骑兵、重兵、强弩三伙之队正,在此之前,队正由镇将兼任”
孙秀荣这才明白,自己这“副镇将”想要落实到位那还需要一年时间啊。
“伙长,然后是重兵伙、强弩伙,他们是三日一操,最后才是骑兵伙,由于战马精贵,一般来说是骑马训练是五日一操,下马训练则是每日都有,当然了,每日一次到堡外遛马是必须的”
“如何训练?”
“伙长,以前是职部代管,职部没有奴兵,只能按照堡子里根据更夫的鼓声点卯,大约是在卯时末刻起床,然后在大校场或跑步,或举石锁,或演练弓箭、刀枪,均可,并无一定之规”
(卯时末刻,大约早晨七点)
“是否披挂整齐?”
“也无一定之规”
“然后呢?”
“午后还有一次,每次大约一个时辰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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