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方才的失态,方语云略显不自在,眼神不断飘忽看向别处,磕磕绊绊道:“我是~我是替姐姐担心,到时候李婉儿比姐姐先入住东宫,占据了姐姐的位置怎么办。”
见氛围有些尴尬,大姨娘走出来替她解释道:“三小姐对二小姐也是姐妹情深,所以情绪才会这么激动。”,说着,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对着方语云不停眨眼睛,给她暗示。
方语云反应过来后,顺着大姨娘的话:“姨娘说的对。”,香兰不屑的转过头,真会装腔作势,当大家都是瞎子。
“我相信妹妹,自然是真的担心我,毕竟在怎么样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不像李婉儿,明知道太子与我婚约,还私下和太子见面,对吧!妹妹。”,方慕青揶揄的看着方语云徐徐说道。
这番话说的方语云羞愧的低下了头,她背着方慕青私下也经常和太子私会,有时候太子忙于政务,没时间来看她,她会做些小点心送去东宫。
但想到以后的荣华富贵,心里的那点愧疚消散无踪,她抬起头柔声道:“姐姐说的是,妹妹自然是真的担心,毕竟姐姐嫁的好,说不定妹妹以后也能找个好婆家。”
听着她口不对心的话,方慕青眼神晦暗,前世她确实是嫁了,太子被贬之初,她怕受到连累。
大姨娘很快为她订下婚事,嫁给了刑部尚书的小儿子,没成想刑部尚书的小儿子,整天混迹赌房青楼,成亲没几天在青楼和别的男子抢花魁,被人失手打死。
直到太子回京,她又和太子勾搭在一起。
方慕青慵懒的掀开眼皮,对香兰说道:“怎么伺候人的,大姨娘和三小姐都来了这么久,还不赶紧倒茶。”,香兰福了福身:“是奴婢伺候不周。”
石桌上的红泥小灶水烧的滚烫,香兰玉指芊芊将烧的滚烫的茶壶提起,淋罐淋杯,袅袅白烟后的香兰,仿佛披上一层朦胧的白纱,动作清雅,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放下茶壶后,她挽起袖子拿起小勺,将一颗一颗卷成团的茶叶挑选出来,在次将沸腾的水倒入茶杯。
一颗颗的茶叶慢慢舒展开来,在杯中飘荡,浓郁的茶香味飘逸开,围绕在院里众人的鼻尖。
闻着茶香,方慕青涣散的眼眸清明了不少。香兰端着泡好的茶,递给方慕青,她含笑接过:“香兰泡茶的手艺更精进了。”
“小姐喜欢就好,以后奴婢经常给您泡。”。
方慕青对着大姨娘和方语云说道:“你们也尝尝我家丫鬟泡茶的手艺。”,两人接过身后丫鬟递过来的茶。
杯里的茶绿色透亮,方语云小口喝着,醇厚略带苦涩的口感入喉,唇齿留香,她眼神一亮,抬头看了眼方慕青身边的香兰,这丫头泡茶的手艺不错。
放下茶杯,大姨娘笑着说道:“没想到二小姐身边丫鬟还有这手艺。”,方慕青抬眸宠溺的看了眼香兰:“不过闲来无事摆了,大姨娘喜欢喝就好。”
大姨娘身后的柳姑姑向后招了招手,身后的丫鬟端着东西走上前,大姨娘手持锦帕,擦了擦嘴角沾到的茶水,开口说道:“我特意去库房为你挑了几支上好的人参,让你补补身子。”
“姨娘有心了。”
香冬接过丫鬟手里的人参,往房间走去。
“妹妹,身体好点没,哥哥来看你了。”
循着声音方慕青看向拱门,方承凡头戴玉冠,身穿蓝色锦袍,腰间挂着雕刻精致的墨绿色玉佩,随着他的走动,不停摆动,清秀俊逸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院里的丫鬟和婆子见到方承凡,福了福身:“大少爷”。
他挥了挥手,经过大姨娘和方语云身边时,点了点头,疾步走到方慕青身边。
看着方慕青消瘦苍白的小脸,躺在躺椅上那纤弱瘦小的身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满眼心疼,他捏起落下来的白绒毛毯,往上提了提:“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憔悴。”,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方承凡,方慕青眼角渐渐湿润。
“我无事,只是着了凉,喝几天药,身体就会痊愈。”
听闻她的话,方承凡灿若星辰的眼眸升起怒火,如樱花般的唇瓣喋喋不休唠叨着:“你说你跟着祖父在边疆这么多年,从小习武,还打不过那丞相家的女儿,让自个掉入湖中,你怎么就这么不中用,这么多年的武白习了。”
她的眼神不断流连在方承凡身上,怕一眨眼,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前世,哥哥担心她,经常会带着银两和物品长途跋涉来边疆看她。
那年,边疆战事连连,不少难民为寻求庇护,往盛京方向走去,哥哥像往年那样坐着马车来边疆寻她。
赶路的难民见到华丽的马车上载着各种吃食和生活用品,动了邪念,所有的难民组织在一起,拦住马车将所有的物品抢了个干净。
一些饿过头的难民,甚至连马都不放过,方承凡和车夫趁难民不注意,偷偷跑了出来,没成想半路遇见抢劫的土匪,逃跑之际掉落悬崖。
方慕青在悬崖底下找到他的尸骨,想到哥哥的惨死,愧疚感就像波涛汹涌的海水席卷而来,瞬间将她淹没。
她大口喘着气,额角满是汗水,苍白的嘴唇轻轻颤抖。
见到方慕青的异常,方承凡心一慌,着急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说着,站起来对香兰大声吩咐:“赶紧去找大夫。”
香兰慌张的往院外跑去,方慕青虚弱着说道:“回来,我没事。”,香兰停下脚步,转过身示意的眼神看向方承凡。
方承凡提起袖子轻轻擦去她额角的汗,担忧道:“你确定没事吗?”,方慕青气若游丝道:“嗯,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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