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看,这才发现居然是到了北征军的统帅府!
后世的陈时逸是个不折不扣的军迷,几乎对古代各个时期的经典战役倒背如流,唯独对于黎南军北征的这段历史了解不多。
这也不能怪他,作为黎南王朝的皇室,齐氏一族内部的权利斗争异常激烈,当权者担心齐啸远恃功夺权,刻意把这段丰功伟绩抹去了,仅留下只言片语的记载。
此时面对戒备森严的统帅府,陈时逸一时间有些茫然。
还没等他缓过神,就又一次被架了起来,这一次直接到了后院的密室才被放下。
天还没黑,床榻前的地上却摆了一圈蜡烛,北征军大祭司南乘风盘膝坐在其中,装模作样地摇着铃,嘴里念念有词。
而那位北征军大统帅齐啸远此时就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目扭曲,像是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几个随军大夫则是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畏畏缩缩地站在一边。
“你们几个先出去!”
那位把陈时逸带回来的女孩一脸不高兴地挥手,几个大夫如蒙大赦,立即像逃难一样地跑了。
女孩这才对南乘风道:“大祭司,人我带来了,”
“有劳千长。”
南乘风瞥了一眼陈时逸,丝毫不掩饰嫌恶的神情,“我本来是要找个身体健康的良民来做这件事,也就是千长心地善良,偏要找个死囚来做这件事。”
“也算是你小子祖上积德,还不快谢谢千长?!”
没想到眼前的大美女居然是北征军中的千长,这让陈时逸有些刮目。
等到女孩再开口,陈时逸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多说无益,还是快点救我哥哥吧。”
女孩摆了摆手,再次看向齐啸远,心疼不已。
原来这女孩是大统帅齐啸远的妹妹,难怪岁数不大,却有如此排面。
“千长放心,齐帅不过是被邪祟附身而已,只要在下略施手段,齐帅很快就会好起来。”
南乘风信誓旦旦地说着,又指了指旁边放着的木盆,“还要劳烦千长,用这个死囚的血把盆接满,在下要为齐帅做法事。”
齐笑笑犹豫了半天,才抽出了腰间的短刀,走向陈时逸,脸上带着歉意道:“只要我哥哥能得救,我会立即让人赦免你的死罪。”
这个年代的人普遍缺乏医学常识,大部分人都搞不清身上到底有多少血,齐笑笑只是看见哥哥危在旦夕,随军大夫又无计可施,这才请来了南乘风做法,多少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思。
“赦免?”
陈时逸听了之后,气极反笑,“别逗了,正常人体内的总血量也不过4000多毫升……嗯,就是八斤左右,你就是把我抽干了,也不见得能装满那个盆。”
“人都死了,还赦什么免,你还不如直接把我法办得了。”
“……”
齐笑笑当然想过这么做的话,人可能会死,这也是她执意要找个死囚来的原因。
可即便如此,让陈时逸这么直截了当地嚷出来,还是感到一阵窘迫。
南乘风冷笑,“你就是一个死囚而已,能为齐帅而死,是你们祖上八辈的荣幸,还不知足?”
他也看出齐笑笑下不去手,于是冲着外边叫道:“来人!给我抓住死囚,本祭司要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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