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拾掇那些破旧家具的时候,整个人的神态都是很紧张的。
看着我的时候紧张,说话的时候紧张,生怕我嫌弃他的紧张。
可是,我怎么会嫌弃他呢?
我不会。
我穷过,我饿过,我流浪过,我甚至差一点当了站街女。
经历过与没有经历过是完全不同的,我不怕苦,不怕心酸。
人活得越久,越能体会到内心里的安稳和幸福感才是最重要的。
那天晚,我躺在床,听着风扇在一边摇摆着时,告诉自己:这是我的家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十六岁的我,不知道未来与父亲会过什么样的生活。也许会很苦,但是,我不残,我会凭着我自己的能力慢慢让父亲塌了的脊背直起来。
第二天的时候,张警官来了。
大大小小的行李包有四五个。
付香芹心很细很细,所有我喜欢和用过的东西,一样没少。
可我只打开一个,没敢再打开第二个。因为看到那些东西时,一幕幕的回忆会让人心里很压抑和难受,怎么敢再去开第二个?
“我妈没事吧?”我轻轻的擦掉眼泪问。
“没事。”
“哦,她”本来想问问她为什么没来,但转而一想,这还用问吗?不来才好,她知道我不会离开,来了只会俩人抱一块哭、一起痛。
何苦。
“你妈过段时间来,张亮吵着要来,我也没同意。”张警官说。
“哦,别让张亮来。”我淡淡的说。
“嗯。”张警官很理性的应声。眼有点小意味我能觉察到。
他很清楚自己的儿子,也应该是知道张亮喜欢我了。
父亲看着张警官时,没有再提让我回去的事情。
如果是付香芹来,他会提,甚至会求。
可是,面对张警官的时候,他只是努力的将身板挺直,以男人对男人的状态,感谢他。
张警官征求我的意见,是在这里读高还是去市里读。我自然要留在县城读,离父亲近些。
他听后便答应帮我转学籍和户口的问题,并让我放心,说李胜如果要来找我麻烦,他会来帮我。
父亲留他吃饭,他自然是推辞。趁着天还亮着,便早早的回去了。
他走的时候,我没哭,他也没哭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总是那么微妙和不同。同样是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的人,心灵之间的距离却不同。
我不哭,并不代表我不感恩他。
我感恩,十分的感恩。亏欠他们的,我会用余生慢慢的去弥补和偿还。
晚,等父亲睡着后,我便打开了灯,小心的将那些行李打开。
付香芹知道我喜欢化妆,那是我跟冯艳在一起时染的“臭脾气”,学的时候她不让我化,在节假日的时候却会陪我一起化妆打扮。
还有两个箱子里是各种漂亮的衣服,甚至还有她为我十岁nrn礼时准备的一条紫色的晚礼服。不过,这件晚礼服是她当时陪我在市里逛街时看到的,但当时并没有买。
没想到,她这次竟然给我买来了
我从里面挑出了几件较旧的和颜色不那么鲜艳的衣服后,其余的全都封存在了床下。
不是不想穿,而是不能穿。
父亲是个收废品的,而我怎么能穿的那么花哨?
既然选择了住下,该放弃那些繁华。脚踏在什么样的位置,该选择什么样的方式生活,这叫做“知足”。
最后的一个行李箱里,是我各种的学习资料和喜欢阅读的书籍。我一点点的摆放在父亲为我准备的课桌。
途发现了一个档案袋,打开后,才发现那是阿蛛死后留给我的“遗信”。
当年她死的时候,张警官去查了她的东西,她给我写了一封信。不过,当时张警官说我太并没有给我。
现在,我已经到了和阿蛛死时一样的年龄了,思想也不再像十二岁时那么单纯,所以张警官才敢将这封信给我。
这,是她s之前写的
希望大家不要吝啬手的鲜花,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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