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哪有打他一顿好?”这句话太幼稚,充分提现了林峰的“不成熟”。
当然,此时是一九九一年,国家的改革开放不过十年而已,春风自南方而起,还没有吹遍华夏大地,特别是沈城这种北方城市,“金钱”这两个字带有一丝罪恶感,可背后又是无法抗拒的诱惑,让很多纯朴的北方人生出一种说不明道不白的感觉。
林云可不会像林峰那般幼稚,打架干什么?赚钱不香吗?
这个叫做宋朝阳的“二流子儿”把父亲打伤,林峰回击的方式简单粗暴,直接打回去就完了,在前世,林峰用砖头给对方脑袋“开瓢”,然后自己被关进看守所半年,那段时间让父母苦不堪言。
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式,林峰偏偏选择了最极端的那一种,林云穿越的时间点正好,当然不会在让林峰去看守所,这架打不成,那就弄点钱,这个时代的人不怕挨打,就怕掏钱,因为没钱呀!要他钱比割他肉还难,那就找警察叔叔帮忙。
林峰带着林云来到最近的一处派出所,低矮的两间瓦房,木头窗户还有缝隙,夏天还好,冬天不得呼呼灌风,墙上挂着一个木头长匾:“龙口街道派出所!”
这哪里有执法机构的威严?
林云在门口看到了两台三轮摩托车,就是摩托车旁边加个斗,北方俗称“偏三斗儿”,这玩意儿可是太长时间没见了。
“老二,你干什么就赶紧去干,完事了咱们去找那煞笔,再过一会儿就下班了,上哪抓他去?”
即便在派出所门前,林峰依旧念念不忘暴揍对方,胆子真不小。
也是,这个时代哪里有什么法治观念,特别是年轻人,一言不合直接就打,这才能体现年轻人的朝气和活力…………。
门没关,林云走了进来,屋里闷热,一位二十左右岁的民警满头大汗正和两位老大娘说话,一位三十多岁的民警伏在桌子上写着什么,还有一位年纪大的民警正在打电话。
地方虽小,可依旧忙忙碌碌。
“我要报警!”
林云进来就大喊一声,所有人都看向他。
“报警?什么事情?”
那个写字的民警站了起来。
“公安叔叔,我爸被人打了,现在医院躺着呢,凶手逍遥法外,我来报警抓他。”
“哦,你爸被人打了?严重吗?”
“头被打出个洞,住院了!”
“什么?头被打个洞!重伤害,这可是大案。”
三个警察都走了过来。
“大案………?”
好家伙,这下林云都有点懵,什么就大案了。
那个上了年纪的老民警道:“小朋友,赶紧过来,你把事情说一下,小李,你记录。”
年纪最小的民警急忙拿出纸笔,跟他说话的两位老大娘也不吭声,站在一旁已经开启吃瓜群众模式。
“小朋友,你说说经过。”
林云哪里知道经过,不过也不需知道细节,自己一张嘴就能搞定。
“我爸叫林学东,是………!”
年纪最大的民警打断话接口道:“你爸是面粉厂的厂长林学东?”
“对,就是龙口街道面粉厂的厂长!”
“厂长被打破头!这是谋财害命?”
林云无语,脑洞这么大?
“公安叔叔,是这样,一个叫宋朝阳的“二溜儿子”把我爸头给打破了………。”
林云那张嘴天花乱坠,把个宋朝阳描绘成一个不服从上级管理,四处招摇撞骗的厂霸无赖,什么调戏妇女、偷鸡摸狗等等事情都甩在他的身上。
“砰!”
年纪大的民警一拍桌子。
“岂有此理,林厂长我认识,三年前,他的事迹还登过报,是带领职工奔小康的典型,这么一个大人物竟然被二溜儿子把头打破了,还有王法吗?小李,记好了吗?”
“吴所,记好了!”
“好,你和我一起到医院看看,先取证,证据确凿就抓人………小朋友,你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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