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两位大儒啊,哪怕只是简单的作画与下棋,他们只要领悟了一丝,便足以受用终身。
所以这些学子一直在不远处观摩,当听到沈信这话时所有人都在议论,认为他是在哗众取宠。
“这人是谁啊?连张相公作画也敢出言扰乱,简直胆大妄为。”
“说不定是哪里来的小人物,误闯了进来。”
“若是他知道自己面前的是书画宗师,他会不会吓死,哈哈哈!”
远处众多学子见一个不认识的人,也敢出言,忙不得嘲笑起来。
就连扶苏也上前阻拦苦劝道:“沈兄不可无礼,师尊乃是书画界的宗师,他都为难的画作,还是不要逞强的好。”
不过扶苏与那些学子不同,他是在为沈信而好,怕他年少轻狂,一时冲动,平白惹了张相龄不喜。
反倒是一旁的方莹听到那些学子的诋毁,心中不喜,小眼睛瞪得溜圆。口中娇喝道:
“我师弟是绘画的天才,我相信他可以,尔等再敢狺狺狂吠,小心把你们的臭嘴剁了喂狗。”
说着竟将手中的三尺长剑祭出,凌空向院外斩去。
学子们见到方莹发飙,明晃晃的剑光毫不留情,连忙一窝蜂似的后退,吓到脸色苍白。
直到沈信快步拦出来,方莹才感觉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
小脸微红,颇有些不自然的强行解释道。
“你可别想太多啊,我只是作为师姐来支持你。嗯,就是这样。”
见到方莹为自己出头沈信也有些感动,但此时的他并不是义气用事,而是方从文暗中传音指点。
此时沈信心中已经了然,观此人的气质身形再加上众人的谈论,他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哈哈哈,文言既然对眼前的画另有想法,那便来试一试。“
张相龄抬起头看向沈信,笑呵呵的抚摸着自己的美髯长须,眼中欣赏之意明显,此子的容颜不输老夫当年。
沈信见此微微躬身,拱手道:“那学生就献丑了。”
既然有方师在背后撑腰,眼前这位大人物又没有生气,沈信施了一礼后,大步上前。
微微一扫眼前的画,发现还未完成的部分只剩下亭台殿宇。
沈信心中了然,立刻就有了决断,这对于楼阁显然工笔画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他缓缓从储物袋中取出界尺,小心的观察图画。
而在沈信拿出界尺时,在远处观看的富家公子们有些搞不明白,对这种没见过这种工具表示怀疑,随后便有人更加嘲笑起来。
一旁身着月白袍的戚非也不由得摇了摇头,他自认为是学宫内书画第一的人物,除了今日出现的那半幅满城金玉图确实压了他一头外,他不认为还有人能在此道超过自己。
见沈信居然拿出一个怪异的工具作画后,便漠然转身离去:
“自古书画讲究挥毫泼墨,逸笔草草,不求形似,他这种利用工具追逐线条,显然落入了下乘。”
张相龄此刻沉默的望向绢布,眼中目光闪烁,甚至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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