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徐浥尘头疼不已、闭目养神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徐浥尘的养父、江城皇协军城防司令黄定明,风风火火走了进来,对靠在床头正闭着眼睛的徐浥尘,说道:
“浥尘啊,我听孙大夫说你醒了,怎么样,没什么事了吧?”
徐浥尘看了看眼前的黄定明,五十多岁的样子,国字脸,虎背熊腰,一看就是记忆中黄定明的样子。
于是说道:“叔叔,没什么事了。就是头有些疼,得缓一缓。”
虽然黄定明已经认徐浥尘做了义子,却并不让他叫自己爸爸,只是让徐浥尘叫他叔叔。在他心中,徐远永远是他的大哥,大哥的儿子怎能叫自己爸爸呢。
“孙大夫,你不是说徐副官没什么事了吗?怎么头还疼上了?”黄定明呵斥道。
“黄司令,刚才我给徐副官全身上下查看了一遍,确实没什么问题,徐副官也没说头疼啊。”这个姓孙的大夫不解道。
“老孙,你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明天卷个铺盖滚蛋,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叔叔,浥尘头疼和被马车撞了没关系,你不用怪罪孙大夫了。”徐浥尘见黄定明确实生了气,忙说道。
“那就奇怪了,从小你可没这毛病,怎么在日本呆几年,还落下了这个头疼的毛病?”黄定明忙问道。
“浥尘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过,也不是总头疼,没什么大不了的,躺一会就好了。”
“要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别在这躺着。咱们回家,四年没见到你,你婶可想你了。
这两天,你在卫生所昏迷,她天天为你烧香念佛,生怕你醒不来了呢。”
“好啊,我也想婶婶了,叔叔,咱们回家吧。”徐浥尘说道。
“对了,思齐晚上从天津回来,她可是天天念叨你这个浥尘哥啊。”黄定明笑道。
黄思齐,黄定明的独生女儿。
记忆的闸门打开,一个一笑两个酒窝的小姑娘,浮现在了徐浥尘的眼前。
不过,这是黄思齐四年前的样子,女大十八变,现在长什么样,可就不清楚了。
凭着过往的记忆,徐浥尘隐约觉得,这个长得甜甜的小姑娘,对自己似乎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只是把自己当成哥哥。
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不过,按小说的通常桥段,通常这种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妹子,都要和自己发生些什么,有的修成正果,有的有缘无分。
难道自己也要走上这么一遭吗?
徐浥尘的思维不由地活跃起来,有了转移视线的事去想,头疼也似乎不像之前那么严重了。
在病房洗了把脸,徐浥尘便跟着黄定明,离开了城防司令卫生所。
六月的江城,已经进入盛夏,虽然不想南方城市那般炎热,不过,穿着长袖衬衫的徐浥尘还是有些酷热难当,出了门,连忙将衬衫的袖子挽了起来。
黄定明见状,不解道:“浥尘啊,东京陆军学院出来的军官,可最注重军容军纪的,你怎么这么随便,出门就把袖子挽起来了?”
“哦,叔叔,刚从医院出来,一下见到太阳,晒得有些不习惯。”徐浥尘连忙解释道。
黄定明哪里知道,在徐浥尘的脑海中,穿越前的自己和穿越后的自己两种记忆不停地切换着,生活习惯也随着这两种记忆的更迭,不停改变着。
穿越前的徐浥尘,已经被日本人洗脑洗的差不多了,脑子里的思想都是什么大东亚圣战,建设什么共荣乐土。
而自己清楚知道,狗屁圣战,再有两年小日本就卷着铺盖卷滚蛋了。
不过,穿越前的徐浥尘,除了被日本人洗脑外,脑子里的其他东西,可都是真才实学,是之前自己求之不得的。
总之,想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把这两种记忆融为一体切换自如,需要不停地调整。完全磨合好,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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