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安平以一块酥月糕的代价支开了衡文,独自来到城南。
偏僻幽静的庭院里,他见到了刚刚起床,未施粉黛的如烟。
如烟有些惊讶地打了声招呼:“这么早?”
……虽然已经日上三竿,但仔细想想,娱乐圈嘛,睡得都晚。
陆安平轻咳了一声:“找你有件事。”
“嗯?说吧。”如烟正梳着乌黑亮丽的长发。
没来得及化妆的如烟看起来远比陆安平想象中的好看,如果说平日里戏台上的装扮展现出的是她娇艳欲滴的模样,那未施粉黛的如烟便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可人。
再联想到对方夜不收的身份。
嗯,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陆安平开门见山,道出了今天自己来此的目的:“我想要几匹流水缎。”
“流水缎?”如烟微微一愣,“你要那东西干嘛?”
“没抢着。”陆安平耸了耸肩。
“流水缎是江南新起的织艺,运到京城的数量确实稀少,抢不到也是正常。”如烟点点头,然后好奇地看向陆安平,“你怎么知道我这有?”
“如此好看的绸缎,这京城里有几人能配得上?”陆安平不动声色地吹了一记。
如烟好看的眼睛立刻笑眯了起来:“你要多少?我可以匀出一些给你。”
“两匹布?”陆安平试探着问道。
“两匹?这流水缎,我本想留着自用,你一下就想要走两匹……”如烟秀眉竖起,看他一眼。
陆安平赶紧改了口风:“一匹,一匹也行。”
姨娘呀,不是我不给你争取,你的旧襦裙也挺好看的,凑活穿吧。
“要给你两匹也不是不行……”如烟若有所思,然后摆了摆手,“算了,还是一匹吧。”
……你这欲擒故纵用得倒是纯熟啊。
陆安平腹诽着,却也不得不顺着她的话风一脚踩了上去:“此话怎讲?”
“中秋夜上,各家瓦舍美女如云,争奇斗艳,那夜将评选出京城花魁,我留了两匹流水缎,就是为在中秋夜会上先声夺人,一举夺下花魁之名。”如烟说道。
???
陆安平心想着,这夜不收从业人员竟然如此敬业,是干一行爱一行,潜伏在哪行就想要拿到行业第一么?
看着陆安平疑惑的眼神,如烟白了他一眼:“这是任务。”
“那就好办了。”陆安平自信说道,“不就是花魁么?我帮你拿!”
作为勾栏资深会员的陆安平,对于选花魁这事倒是熟悉。
往年每届花魁选举,陆家大少都是坐在看台最前面的那一个。
“哦?怎么帮?”如烟好奇道。
“选花魁这事,其实很简单。”说到自己专业的领域,陆安平侃侃而谈,“不外乎就四点,人气,样貌,文采,曲艺。”
“你进入勾栏的时间不长,我以前没在京城勾栏里见过你,所以相应的,你的人气在所有参加的清倌红牌里,应该不高。”
如烟点头承认。
“而单论样貌的话,我纵横勾栏十余载,未曾见过能与姑娘比肩之人。”陆安平说道。
如烟咯咯直笑:“便算你说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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