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
众人听着他这不算回答的回答,一脸茫然。
“这两根木桩,断裂的往前倾倒,而没断的,则往后飞出。”
陆安平指着地上两根木桩说道。
这解释够通俗易懂了吧?
“这和祭礼台柱又有什么关系!”于御史忍不住了。
“祭礼台柱往前倾倒,你说它断是没断?”陆安平问道。
“既然往前倒下,那自然是断了的!”于御史脱口而出。
“天工坊工艺天下无双,区区祭礼车辇,如何能撞断台柱?”陆安平紧追不舍。
于御史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短短几个呼吸间,两人言辞激烈交锋,但大部分人却听懂了陆安平的说法。
祭礼台柱往前倾倒,那必然是断裂所至,可祭礼车辇怎么可能撞断两尺宽的台柱?
难不成……
那台柱倒下,当真和那陆大江没有关系?
陆府众人眼中露出一丝不可置信。
惊羽卫统领皱眉低头,暗自思虑着这其中的关系。
“如果台柱倒塌与陆大江无关,莫非真只是个意外?”他皱着眉头问道。
陆府众人脸色一喜,若是这样,这抄家是不是也就可以免了?
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幻想。
“不是意外!”
他们愤而起身,想看看到底是谁要断了他们的生路,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竟然是陆安平!
姨娘抄起扇子就朝陆安平扔了过来:“你个不孝子!这不是意外能是什么!你就不能让你爹安点心……”
一直默不作声的陆轻云缄口不言,却悄悄拉了拉娘亲的袖子。
没去管那边依然骂骂咧咧的姨娘,陆安平正忙着忽悠这边几位办案的大人呢。
呸!什么忽悠!
是梳理案情!
陆安平先给天工坊的少女戴了一顶高帽子:“天工坊工艺天下无双,何况这是祭礼大典所用台柱。”
接下高帽子的少女一脸傲然。
然后他转头看向惊羽卫统领。
“祭礼所用辇车断然撞不断台柱。”
统领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祭礼台柱没有问题,又不是我爹撞的,那台柱倒塌必然有第三方的原因。”陆安平抛出了结论。
“不可能,天工坊每年锻制祭礼台柱,而后在祭礼大典的前一日送入宫中,并未经旁人之手。”米袍少女率先否认。
“祭礼大典现场封锁,直到第二天大典开始,才有人进入。”惊羽卫统领补充道。
“除非……”陆安平顿了顿。
众人的视线又集中在他身上。
感觉到惊羽卫统领眼神中的不耐烦,陆安平没敢把关子再卖下去。
他轻咳了一声,循循诱导:“祭礼大典由谁负责?”
这家伙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米袍少女嘟哝道:
“那自然是太常寺了。”
如一道闪电惊雷,惊羽卫统领豁然惊醒:“太常寺!”
反应最慢的于御史还在一脸茫然。
“太常寺?怎么又扯到太常寺了?这不是太仆寺卿的问题吗!”
“于大人,太子殿下的口谕可还记得?”惊羽卫统领悄悄提醒了一下这位略失仪态的御史。
去太仆寺卿府上,把人全部给我抓回来,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意图谋害父皇!
回想起太子怒火中烧拍桌子的场景,于御史幡然惊醒。
祭礼大典出事,太子勃然大怒,令惊羽卫上陆府抓人,于御史一直以为这是踩死陆大江最好的机会,但现在细细想来,太子更在乎的是查明案情!
若这一切真是陆大江的图谋,那陆府上下,抓了也就罢了。
可若不是呢?
事后若圣上醒来,重审此案,发现陆府竟然只是屈打成招的替罪羊,那下令抓捕陆府的太子,岂不是居心叵测……
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喊道:“太常寺!快,快去太常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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