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刻,杨依依就抱着弟弟轻轻晃荡安抚睡觉,她的目光偶尔看向朱维正,看一遍就脸红一遍。倒不是朱哥魅力有多大,属实刚刚情况太尴尬,让人想到就脚趾扣地。
啊,怎么会这样呢?
他怎么能是爸爸请的客人呢?
这……这也太尬了。
地球末日什么时候来?
有什么能让别人瞬间失忆的黑巫女魔法吗?在线求,挺急。
半刻钟后,老杨带着一条鱼和一些卤菜回来了。他现在也有其他送货单,哪里喊他他就去哪里,每晚则固定给朱维正送货,这样,送货反而比之前载客赚的更多。
吃饭时,老杨美滋滋的开了酒,一瓶白的一瓶啤的,要跟朱维正碰杯。
朱维正婉拒了白酒,喝了半杯啤酒。
这是一顿大家都很愉快的家常饭,只有一个姑娘独自不得劲。
吃完饭老杨和朱维正便坐下来聊起了正事。
往外市送海报、书签这事朱维正不会反对,总之做成什么样子全看老杨自己的造化。这本身也是之前说好的。
需要说的内容是,老杨进货的部分事项。
杨蒙学可以自己去谈小卖部,也可以自己运东西过去,但有一点他心里打鼓做不好,那就是选货。
别看朱维正做的简单,但那是基于他早先对学生有所了解,自己又是学生。其实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每个学生流行的内容其实都不同,拿最简单的举例,国际化、现代化程度越高的学校,里面学生接触的新内容就越快,“过气”海报就大概率卖不动。其间也可能要套用一些后世简单的营销方法。
所以,选什么货拿多少最后送到什么地方怎么卖,还得朱维正来看。
朱维正听明白了这意思,就道:“杨大哥,这事没问题。”
杨蒙学喜道:“朱小哥,这事我们明算账。我呢,也从你这里拿货,你只负责选好海报,比例报给我,然后告诉我发去哪儿,我用车送过去。这利润,我们6:4开,你6。”
朱维正伸出5根手指:“5吧。”
杨蒙学佯怒:“朱小哥,我一农民都能看出来,这东西看似简单却得上过学才搞的转,脑子就值得这价格。我也不瞒你,我到时候会自己摸索自己学,什么时候学上了,我什么时候自己就单干。”
朱维正点点头,“那行。”
两人敲定了,老杨心也落地了。
朱维正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回家。
距离期末考试不到两周了,朱维正得把时间都用在复习上。初中的课程对他来说虽然不难,但掉以轻心翻车就不好看了。
他是想崛起,自身学历这些也想跟着崛起,前世无比羡慕的好高中好大学,既然重生了不努力一次的话,重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期末考试前两天,朱道禧陪着朱维正去更新了纸笔橡皮。笔都得准备铅笔、水性、圆珠等好几种,答题卡这种东西暂时还没有出现,现在答卷是A就得写A。
回厂后,正巧碰上陈秋和工友们聊天,来时她脸上还留有尴尬,显然说了什么让她略有难堪的话题。
这群工友四五人,大多朴素着装,朱维正平时也见过,倒是有一男人西装皮鞋,有模有样。这男人身边还有一男生,和朱维正一个年龄。
刚刚过来前远远就看到他口若悬河,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见朱道禧领着朱维正过来,工友们都打着招呼,那男人也笑道:“哟,老朱回来了,小朱这是买什么去了呀,刚刚还聊到你们呢。”
朱维正亮了亮袋子:“一些期末考试的纸笔橡皮。”
中年男人许旭朱维正其实很熟悉,他同样是这个厂里的人,只是他算个不大不小的领导。他是生产车间的组长,负责纸板流水线。
在厂里,朱父和他既是同事也有竞争关系,未来总车间组长其实就是朱维正的爸爸和他竞争,总车间组长基本就是厂长了。
在后世,许旭争总车间组长失败,最终还是通过走关系才横插一脚,空降到了厂长的位置。
这会儿,朱道禧和许旭不对付那是全厂里的人都知道的。
许旭见朱维正回他,乐呵呵道:“有心了,听说你读的轻纺联校也期末考试,这么重要的事情确实得上点心,我家这小子就不如你,期中考试全班只考了第十三,上次模拟考才提升一名就飘飘然了,这期末考试只剩几天了也不知道准备准备。听说这次还是五校联考的模式,正好轻纺联校和市附中就是联考学校呢。许冉,你可得加油啊。”
瘦小子许冉高傲的蔑了朱维正一眼,道:“知道了爸,这次我有把握全班前十的。”
众人目光又落在了朱道禧脸上。
大家都知道,朱家儿子朱维正虽然也还行,在轻纺联校属于中上部水平,但放在市附中那所重点初中里就完全不够看,不能比。这次什么五校联考,许旭家的小子怕是能把朱家小子甩的影都看不见。
大体父母都如是,比完自己比孩子。
朱道禧偷偷看了儿子一眼,见儿子没什么表情,也放下心来说:“联考这事我倒是不知道,维正最近也在认真复习,我相信他。”
聊天到这里就打住了。
等到朱维正一家离开,剩下的人又继续聊起来。
“老朱这人平时板着脸,对儿子倒是会说好听话,还说‘相信儿子’哈哈哈。”
许旭冷哼出声,“相信能又不能提高分数,许冉我可是给请了家教的,一小时上百块钱呢。做父母的,这点钱我还是舍得,孩子教育的好,才是自身本事的最好证明。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敷衍称是,他们属于看戏,谁都不得罪,敷衍完又继续聊自己的:
“小朱最近看着挺不错嘞,之前请教我问题,很有礼貌。”
“是,最近看着懂事的很,老朱教儿子也许有一套?”
众人的打趣,许旭听着刺耳。
他嗤笑一声强行接过话茬:“他朱道禧一个农民出生的工人,能有一套什么教子方法?横竖不过那些农村过时玩意而已……再教也就这样,他儿子成绩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到快高中了还不就这样,能有什么出息?”
工友们互相看看,纷纷噤了声。
这场小风波,看似波澜不惊过去了,朱维正只是认真复习。
这般念着等着,轻纺联校期末考试暨江城五校联考的日子,正式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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