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空烈心中充满了无奈……
身为一个武者,跟着上司跑来参加这什么曲江诗会,本身就已够违和的了。
谁曾想,诗会还没有开始,却又转成了武行。
这帮年轻人,脑子怕不是分裂的吧?
其实刚才他已足够谦逊低调,面对众人的问询、质疑,始终面带笑容,强调自己只是侥幸破关。
石亭中的人倒也没有咄咄逼人,虽然言语间仍是带着疑问,但总体氛围良好。
无奈因为周彦泽的存在,石亭中的人越聚越多,便有人按捺不住,由质疑变成了挑衅。
这第一个站出来的人,姓方名顺,据说来自太平王府。
“莫要说那么多……”
方顺看着眼前少年,脸上满是倨傲,道:“如你这般的年轻人我见得多了,嘴上说的谦逊,实则是心中没底。你若真是天才,又岂会畏惧与我比试?还不是担心吹起来的猪尿脬,一戳就破!”
他今年二十有八,比赵空烈足足大了十岁,称赵空烈一声年轻人,倒也不为过。
只是这人忘了,旁边一干人等,与赵空烈年纪相仿的不在少数。
这话刚一出口,便招来了无数嘘声。
只是这人脸上毫无畏色,冷笑道:“你们也莫嘘我,方某二十岁那年就进了太平王府,如今是王府里的三等教头,除了教习武道之外,还身肩替王府招揽天下英才的重任。
尔等若是有什么不服的,大可站出来,只要胜得方某一招半式,方某自会向王府推荐……”
微微一顿,他待四周声音渐小,又看向赵空烈,道:“年轻人,你也不例外,若是胜了我,王府自会虚席以待。如何,这岂不比你在镇魇司待着更有前途?”
赵空烈不由一头雾水,怎么说着说着,又变成了现场招聘会?
当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转头瞧见这人眼中的讥讽,便知道,这货是在拿自己寻开心……
这时,周彦泽站出来打圆场,道:“方兄,方兄,今日可是诗会,谈的应是文章,说的当是诗赋,打打杀杀的,太煞风景了。可否给小弟一个面子,咱们改日再来讨论这些?”
“周兄弟的面子自然要给,毕竟你是周家人嘛……”
方顺看向周彦泽,皮笑肉不笑道:“不过呢,我话都已经说出口,就这么收回来也不太妥当,方某人也是要面子的嘛。
这样吧,你让这位小朋友当众大喊三声‘我赵空烈乃沽名钓誉之辈’,我便就此罢手,如何?”
他这人实在是嘴臭,一句‘毕竟你是周家人嘛’,不知不觉就将周彦泽给得罪了。
周彦泽直恨得牙根痒痒……
他娘的,这太平王府出来的人怎么都是这般德行?
骄横,嘴臭,目中无人!
你若是王府的世子,我也就让了你,一个区区三等教头,也敢在我周家如此骄横?
他心中忿忿,却无奈今日周家是东道主,想了想,最终还是按下了心中这股邪火……
“方兄……”
他忽的沉下脸,冷冷道:“莫说小弟没有提醒你,赵兄弟可是跟着苏大人一起过来的。”
方顺依然一脸的不在乎,道:“苏训?那又如何,方某是太平王府的人,他姓苏的,且管不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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