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不够的,但你放心,这辈子,我不会再让你吃那么多的苦,让你天天以泪洗面,更不会让你捧着脸出去给人踩,给人奚落。
回到宿舍收拾好行李,商夏寻着记忆回到家中。工厂的家属楼,窄小的楼道,堆满了各家的杂物,下脚都得小心翼翼。进了家门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逼仄的空间,让人喘不过气来。
“夏夏回来了,赶紧洗手吃饭。”商晓荷从厨房里探出头,客厅里继父陈有贵正在看报纸,对商夏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继父的儿子陈冬难得友善的冲商夏一笑,“回来了。”
“嗯,回来了。”
商夏看到陈冬的脸,“轰”一下,尘封的记忆被打开,不堪回首的往事扑面而来。
前世的自己,摔下教学楼被送往医院,母亲哭的几乎快要晕厥过去。可是这位名义上的哥哥,却趁乱偷走母亲的私房钱,跑去广东加入传销公司,去推广宇宙摇摆机,期望着一夜暴富。至于躺在病房里等钱救命的商夏,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地狗血的生活,伴随着绝望和阴郁,她连回忆的时候都会选择快进。
可是,她真的回来了,一切都不一样了,她没有去天台,没有摔下来,也没有失去双腿。
陈冬鼓着嘴巴,饭都不吃,就在餐桌上一顿忽悠。好像康庄大道就在眼前,踩上去就能掉钱坑里,立刻摇身一变,成为百万富翁,住大房子开大奔,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商夏,笑什么呢,想好了没有。”餐桌上,母亲商晓荷问道。
“妈,我还是想考大学。”
“现在大学生不包分配了,大学毕业又该怎么办?”商晓荷希望女儿回来接班,有个安稳的工作,要知道,头几年连接班的口子都给封上了,今年一放开,厂里的人都要疯了,还有人家的子女读大学读到一半被喊回来上班的。
“妈,你还这么年轻,再上几年班,说不定又有什么政策下来,到时候咱们再考虑不行吗?我想考大学,就算不包分配,大学毕业也可以自己找工作。”
“出啥事了?”女儿的话吓了她一跳,那是她嫁给陈有贵的时候,带着的一笔私房钱,过了明路,以后是留给女儿读大学或是当嫁妆的。
“你要是不想接,可以让你姐接,省得她一天到晚游手好闲。要是你姐接了你妈的工作,你读大学的费用归我们出。”陈有贵说的冠冕堂皇,大义凛然。
可惜坐在他对面的商夏,再也不是那个单纯天真的小女孩。对继父陈有贵的为人,她是再清楚不过,真正是个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他所谓的承诺,从来没有兑现过。
眼看商晓荷有一丝动心,商夏正要开口,陈冬急了。
“嗯,回来了。”
“爸,这都什么年代了,工厂的工作有什么好稀罕的。让陈希跟着我到广东做生意去,这是外资企业,国家扶持的产品,一准能赚大钱。”
“那也太贵了,四千块一台,咱们哪儿有钱。”陈有贵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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