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事?”玉染摇头,“这世的琐事千千万万,我记不过来的。只是小五是身边人,这是身边事,是我忘不得的。”
“身边人、身边事”赫连清重复了一遍,颇为感叹,“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是欣慰。”
“欣慰?我晓得,赫连君现在是觉得自己没有引狼入室吗?”玉染心如明镜,接着笑说:“可是,即使我不是头狼,我也入室了,而且更是堂而皇之地坐在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的位置。何况赫连君,我不能算是个好人,也不可谓不是狼。”
赫连清愣了一下,随后竟是轻笑出了声,“好一句不可谓不是狼。”
“我说得难道不对吗?”玉染反问。
赫连清接着道:“很对。可是,你现在已经是宁国太子了不是吗?你要相信我不能耐你何的,染公主。”
“啊,真少见,居然我还能听到有人这么叫我。”玉染扬了扬眉,随意踱了几步,摆弄着手里的折扇,开了又合,须臾对着他认真道:“赫连君,你也要相信没有人我更真心实意地尊敬你。”
“我相信。”赫连清很快便说。
“其实我也没想到我和容袭兜兜转转,这么东躲西骗,一过会是这么久,稍微有些怀念那时初次见面的时候了。”玉染伸了伸双臂,仰了仰头说:“赫连君,你说要是我和他从未在这个世存在过,那这个天下会是什么模样呢?”
赫连清配合着笑说:“也许没有现在这般乱糟糟的。”
“乱吗?”玉染转过身,双手撑在桌面,微微俯下身,盯着赫连清问。
赫连清点头说:“乱,很乱。因为你们两个,天下都乱套了。”
“那要是我们两个现在都不存在了呢?”玉染又问。
赫连清答:“那会更乱。”
玉染瞪着他。
赫连清笑了,“你们两个祸国祸天下,把所有都搅得一团糟,成了一滩浑水。反正要是你们不在了,我也是没有能力在这浑水里再搅一搅了。所以,你们两个都得存在。直到”
“直到什么?”玉染好。
“直到你们两个觉得搅得差不多了,该休息了,该玩够了。”赫连清说道。
玉染闻言微微睁大眼睛,扑扇了两下,随后咧嘴轻笑,“也许会有的,毕竟我和容袭都不是那么贪玩的人嘛。”
不贪玩,一心一意,将两人之间的所有情感硬生生地活成了一局天下棋、天下戏。
这又何尝不可呢?
“你今日来便是同我闲聊这些的?”赫连清抬手铺开一本册,右手捏着笔杆,微沾黑墨。
“闲聊?这怎么能算闲聊呢?我们这是在谈天下事、天下道,是大事。”玉染说得一本正经,她站直身子,折扇往手心敲了敲,片刻停顿之后没能等来赫连清的回应,她忽然转而道:“听小五说你最近请来了一位安国画师。”
赫连清落下的笔顿了顿,抬眸说:“不错。”
玉染微笑,玉冠华服,风姿翩然,“想必那位画师一定是个拥有风姿韵味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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