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她淘气,经常受伤,每次惹完祸受伤后,都是姥姥抱着她哄的,姥姥也是这样抱着她,嘴里念叨着“不怕,不怕,跟姥姥回家吃饭喽”这句话。
多少年了,她没再听姥姥念叨这句话了,现在听再一次听到白姥姥的“叫魂儿”声,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郝宝贝眨巴着大眼,决定告辞离去,她想姥姥了,她要回家陪着她,
“白姥姥,小卉没事,我看了,她磕到了坑沿的木头上。晚上你给她叫叫,再用白酒点燃,给她搓搓肚子就好了。”
在东北,这点小伤跟本不算什么,谁家的孩子不是磕着长大的?哪个孩子身上不带点伤啊?就像她,小时候身上的伤就没断过,膝盖到了夏天是伤上加伤,刚愈合的伤口上总是再来一道。大家怕回家上药耽误了玩儿,都是捡把土直接抹在伤口上,止了血就行,然后再去跟着大家跑。
以后世的眼光来看是不卫生,容易感染。可是在那个年代都这么干,还真没见谁进医院的,还打破伤风针?别逗了,哪有那钱啊!
白姥姥搂着白卉放不开手,和蔼慈爱地跟郝宝贝说道:“没事,家去吧,她一会儿就好了。吓着你了吧?快找你姥姥叫叫。”
郝宝贝笑咪咪地点点头,正羡慕白卉能被叫叫呢,这下可有了借口了。
“那我走了,明天再来找她们玩儿。”
“去吧,去吧,明天再来。”
白姥姥大手一挥,低头看着怀里的白卉,也没抬头看她。
白薇拉着郝宝贝的手将她送到门外,“今天是玩儿不上了,明天你再来找我们玩吧。”
郝宝贝点点头,“行,我明天再来。”
郝宝贝急着回家找姥姥,也没时间跟在她外面耗,转头回家了。
“姥姥,我回来了。”
郝宝贝飞快地跑进院子,直奔厨房而去。
这个点姥姥正做晚饭,直接去厨房找姥姥就行。
一进厨房就看到姥姥站在锅沿边上正在炒菜,手里的锅铲上下翻飞,忙的不亦悦乎。
“姥姥,叫叫。”
郝宝贝一把拽过向姥姥的衣襟,扑进她的怀里,搂着她的腰,让她叫叫。
向姥姥懵了,叫叫?叫什么?叫魂儿?怎么了?吓到了?
向姥姥一惊,赶紧放下锅铲,拉着郝宝贝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上下打量了郝宝贝半天,看她身上干干净净的,好像没受伤,松了口气。
“怎么了?怎么回来了?吓到了?”
郝宝贝不管不顾地往向姥姥怀里钻。
“嗯,小卉差点掉地上,摔的可惨了,吓了我一跳。姥姥,我怕。”
郝宝贝为了让姥姥能给她叫叫,再一次感受到那种爱抚,什么都不管了,什么尊严啊、羞耻啊,屁,那些哪有姥姥能给叫叫来的重要?自打她重生以来,她早就没有羞耻心了。羞耻心是什么?不知道,早让她丢到爪哇国去了。她是孩子,撒娇是正常的。
向姥姥一听就急了,赶紧又一次上下看了看郝宝贝,看她真的没事,这回是真的松了口气。
向姥姥将郝宝贝搂在怀里,轻抚她的头发,“宝宝,不怕,不怕,宝宝跟姥姥回家吃饭喽!不怕,不怕,宝宝跟姥姥回家吃饭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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