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妍点点头。
“那时候我已经在城里了,而且我怎么记得是是三个年轻女子?”
沈梦妍和兰云相视大笑不止。
“没错就是她们,不过唐楚云后来嫁给我的伯父作妾,也就得称伯母了。”沈梦妍给宋飞尘解释道。
宋飞尘转动着手上的鹿腿,也随着干笑了两声。
他对那些别人家的家务事不甚关心,所以也就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哪怕是邻居都传得津津有味,仿佛身在现场,都影响不到他路过的脚步。
如果要说宋皮匠对什么感兴趣,或许只有拓跋北那酿得醇厚芬芳的奶酒能够吸引他驻足一二吧。
宋飞尘在那不停翻烤,沈梦妍和兰云静静地在旁边看。
烈火浇筑下,鹿腿的油脂缓缓被逼出,溢至皮表,两者交汇下逐渐发生了奇妙的反应。
初看下还挺有意思,看久了也会产生疲倦。
兰云还好,本来作为侍女就做过不少枯燥的活。而沈梦妍早已眼神飘忽不定,开起了小差。
她随口问道:“恩公,你说为了躲避仇家来这里?”
“嗯。”宋飞尘眼也没抬,专注着手上的活。
“那你是关中那边什么武林大派的子弟?然后全家被灭,凄惨逃亡,来到这千里之外的江南。想必过得很辛苦吧?有武功也不能用,还得隐姓埋名。”
虽然自己误导性的话起了作用,但这一番完全歪到天际的猜测怎么让他有点不爽呢?
宋飞尘深深吐了口气,抑制住自己立马解释的冲动,只是平静地点点头。
“啊抱歉……我不该说的。恩公,还别说,你拾掇干净后还有点小帅的。看起来就像那种出身不凡的混吃等死的世家子弟。”沈梦妍说道。
一番又夸又贬的话让宋飞尘不知道该乐该笑,他想起自己曾经遇到的一位禅师。
那是他在军中受到了一阵不公的待遇,气愤之下便自己跑了出来,途经一座山,上面有一座老庙。宋飞尘不由自主地走进去,里面只有一位老僧,到处也打扫得干净无尘。
“这位将军,想必有烦恼吧?”
“是。”
老僧与他交谈了一番。
最后,宋飞尘为老僧的学识和见地所折服,不由请教道:“大师,请问在于人相争之时,该如何自处?”
“不要与蠢人争。”
“大师,我觉得你这话不对,人之在世,不争该如何自处?”
“是是是,你说得对。”
到此,宋飞尘悟了,满意地走出老庙。
……
而现在,宋飞尘也只是悠然地烤着鹿腿,脸上仿佛弥漫上了一层佛性的光辉。
他没看沈梦妍,闭着眼陷入了那种不可描述的境地,嘴唇轻启,口绽莲花,道:“是是是,你说得对。”
烤肉的香味开始弥散在这片地方,随着宋飞尘玉手轻动,调料落下,这两条鹿腿算是烤好了。
他把一条递给了沈梦妍,让她俩自己看着办。
而宋飞尘则是悠悠掏出一个酒壶,灌了口酒,又撕咬了一大块带着酥脆焦皮的肉。
“恩公,这我俩该怎么下嘴?没有用具能拆分一下么?”沈梦妍一只手拿不动,两只手同时握着鹿腿,活像拿着一个大锤子。
“这刀,你们要用么?”宋飞尘淡然地指了指地上,那把从虎头寨那帮人劫来的刀。
这刀不仅杀过人,砍过野兽,还扫过荆棘泥土。两位爱干净的女子自然是连连摇头。
“水中也有四万八千虫,何必在意这些?”
“你怎么不用!?还有,你刚刚到现在怎么那么像一个和尚?”
“我用不到。”
沈梦妍嘟了下嘴,片刻后放下了架子,学着宋飞尘啃了起来。
小姐都如此,兰云还说什么?自然也跟着做了。
沈梦妍含混着说道:“既然恩公你隐姓埋名了,那你原名叫什么啊?”
“就叫我飞尘吧,也别恩公恩公的了。”
“好的,和尚。”
宋飞尘好不容易变成平静湖面的心境又起了波澜,他挑眉道:“我怎么变和尚了?我与和尚有哪一点能沾到?”
“不知道,直觉。”
真是个有点刁蛮的大小姐。宋飞尘苦笑了下,也懒得去计较。
“和尚,你怎么也喝酒啊?”沈梦妍稍稍皱眉,在她看来,宋飞尘已经很多方面都很好了,怎么沾染上饮酒这个习惯?
还没等宋飞尘回答,兰云就连忙解释:“小姐的父亲饮酒后会变得凶狠暴躁,还伤害过小姐,所以她对喝酒的男性印象不大好。”
“没事,我目前还没醉过。”宋飞尘不以为意,还有些不可思议:“身为父亲,连自己女儿都会去伤害?这也太过分了吧。”
提到这茬,沈梦妍眼里稍微有点湿润,但也只是轻轻摇摇头,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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