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我去学校了啊。”
“嗯”
“!!”
江森在赖床不肯起来的安安脸上亲了两下,安安却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松开。
昨晚上安安特别热情,挺着六个月的肚子和江森战斗了好个把钟头,今天早上果然累得跟死猪一样,江森起床洗漱的时候她睡着,江森去篮球馆里训练回来洗澡的时候她睡着,一直到江森都在家里吃过早饭,时间来到七点半了,她依然呼呼大睡。直到江森在她耳边说话,这小肉弹才总算醒过来一些些,可还是迷迷糊糊,有点搞不清状况。
江森只好在床边又多坐了五六分钟,等安安重新睡着,才把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然后帮她盖好被子,这才下了楼。叮嘱了闻静一句,让安安早上好歹吃几口,省得将来年纪大了又是胃溃疡又是胆结石的,然后快步走到院子外,和袁杰一起了车,就直奔学校。
“江总早。”车后排,一个年轻人拘谨地向江森打着招呼。
小伙子名叫韩明明,刚从交大毕业没两个月。叶培因为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一直在忙活说说网的事情,秘书的工作,就交给了这个年轻人。由于目前尚未转正,而且年轻人看“大人物”眼里总带着光环,所以小明同学暂时对江森尊敬得不得了,敬森哥犹如敬神。
“早!”江森笑着回答,随口问道,“今天日程怎么安排?”
“今天今天星期四”韩明明忙翻开本子,总算比前几天镇定多了地汇报道,“中午要去录音棚录歌,下午四点跨栏训练,晚上七点要和三马集团的代表见面。”
事情还真不少呢
江森有点挠头。
他这几天其实和前几天日子没什么两样,除了上课和训练,时间基本就全都花在骂人和催命上。骂人当然只骂三马和牛三刀二哥似乎和带三的数字天然有仇。
而催命的内容,自然就是针对说说网了。
服务器和带宽之类的硬件问题要催着解决,网站旳功能升级要催着更新,网站的人手要抓紧到位,最关键还是用户,必须得抓紧增长起来。
之前为了防止网站崩溃的邀请码系统才出来十来天,眼下就已经搞得不少人怨声载道。尤其是因为资金问题自己主动退出竞争的渣浪,走了还不消停,还在自己的首页上阴阳怪气,说江森搞饥饿营销,是在侮辱用户,博客上更是冒出大量的水军号,成群结队地抹黑说说网的技术水平,弄得说说网的公关压力大得不行。想在博客上反击一下,结果直接发了博文就被封号。渣浪一时间渣如昂撒接班人,老子过不好,你们也不想活!
江森看在眼里,心里也冒火,于是每天就只能追着叶培和刘慧普两个人狂喷。叶培被江森喷怕了,只好每天待在安安大厦里不走,吃喝拉撒睡全在公司里,刘普惠更是一天连轴转地面试员工,日均能面五六十个,写代码的、搞硬件的、做客服的,还有行政文员、中层管理,说说网旗下的员工,眼见着就跟安安的肚子一样,在某个月内迅速膨胀起来。
公司花钱如流水,二二投资账上的几千万刷刷往二二传媒的账上扔。二二传媒的财务做事又小心谨慎,再小的每分钱都要跟叶培对账、签字,搞得说说网的总经理每天都要像跪爷爷那样跪二二传媒的财务,叶培又反过来跟江森诉苦,让江森抓紧让说说网的财务独立出来。
然而江森比二二传媒的财务还要小心,坚决不同意这么早就分开来让说说网单独运营。开什么玩笑,老子这个网站上线才半个月,上千万、上千万地扔进去,要让你们自己随随便便就自己玩了,万一玩砸了你们是不用承担损失,可老子怎么跟两個股东交代?
那可是省国资委和市城开银行!
再退一步讲,哪怕公司一切都好,但现在数据、资金、人员、用户全都掌握在说说网的团队手里,甚至刘慧普和叶培两个人的章一盖,对说说网就有说一不二的人事任免权。久而久之,万一这群家伙合起伙来,公司被挖空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到时候他们花了说说网的钱,却把说说网最核心的数据资产全都带走
复制一份,总不难的,那投资人岂不是要跳楼?
当然了,叶培和刘慧普,八成是断不可能有这个胆子的。不仅没这个胆子,道义上,江森好歹也是为他们提供了极佳平台的恩人,所以他们真要敢背叛,都不用江森祭出陈梦基,这个行业和整个社会,以后都容不下他们。但问题是,就算江森对他俩足够放心,架不住公司人多了以后,总会有各种监管不到的地方。江森虽然不晓得将来具体会出什么幺蛾子,不过眼下,基于他对技术的一窍不通以及他对管理的分身乏术,他总是需要自己留一手。
而他唯一能抓在手里的,也就只有财务这块了。
于是江森一边不让说说网太过放飞,一边又让他们使劲儿飞,这就搞得叶培这个负责人有点苦不堪言。每天绝大多数时间,都花在和二二传媒的两位财务和法律的沟通上。
就这样,江森还给叶培定下任务,今年年底之前,说说网的用户必须做到百万量级,这样等明年渣浪拿到投资卷土重来,搜虎、网亿和超有钱鹅的集团再跟上来,自己才能有和他们一拼的底气那三位的用户基础,可比说说网要强太多了。
如果08年结束之前做不到百万用户,09年结束之前做不到千万量级,江森实在很难想像,往后的互联网社交战局,又会变成什么局面。到时候,很多情况可能就不是他能掌握的了。
世界是会变的!
这一点,他今年已经亲身验证了很多次。
那么这个世界,既然可以变好,自然也可以变得对他不那么友好。
而他只能尽可能地让局面掌握在自己手里。
所以,时间和时机,这两点就非常关键。
既要在合适的时间动手,也要抓紧干活不松懈。
而除了关注这些具体的业务本身,他还得专注于自身的方方面面。读书和训练是不能落下的,之前已经确定要上的春晚,也必须上去。毕竟国家处理三马事件的动作很快,这件事马上就要收敛热度,对三马也不能持续骂下去,不然从大局角度看,就又走向另一个极端。
道,行止。
什么时候该喷,什么时候该笑而不语,这不算多么深奥的学问,却蕴含着朴素的生存智慧。
“中午时间去哪里录音?”
“华师,录音师已经联系好了。”
“好。”江森点点头,“三马呢,什么地方?”
“叉叉酒店,定了个会议室。”
“可以。”江森大概有数了,三马集团,这回估计是跟他做最后的协商来了。可能既代表他们自己,也代表某个利益集团,既有妥协和退让,也有威胁和警告。
江森心里嘀咕着,觉得晚上又是一场撕逼盛宴。
他的底线也很明确,不喷,可以,但是三马和中国乳制品协会要承诺,把曲江省的生意让出来。当然了,江森当然不会直接开口就要曲江省,最起码也得是
“我要长江以南,划江而治。”
时间歘的一下,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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