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衣服,出去。”女总裁说。
陆程顺从地穿上了衣服,又是个衣冠楚楚的汉子。
看着陆程离开套房,直到那门彻底关上,幔帐这才被一只手拉开。那只手,手指修长,指甲干净未涂油。幔帐彻底打开,露出一张生来自带傲气的美丽脸颊。
那脸美则美矣,却带着寒气。
季微赤脚下床,走到桌后,端起那碗粉丝汤,几口吃光。
她私下吃饭就是这样,又快又猛,已经习惯了,改不过来了。
万峰早就回去了,陆程自己打车去了医院。
一路上,他都在回想今晚发生的事,越琢磨越觉得那个女总裁脑子有病。
陆程觉得,今晚这事被他搞砸了。
衣服白脱了,膝盖也白跪了。
陆瑟又是一夜未眠,她的精神越来越差,医生说,估计就是这几天的事了。陆程坐在病房里,睁眼看着妹妹,尽量少眨眼睛。每一天,都是他们从死神手上偷来的时间,他得珍惜。
看一眼,便少一眼。
越到后期,陆瑟的病痛越严重,到了彻底忍受不了的地步。她痛到哀嚎,想打滚,却没有力气。
得这种病的人,都是痛死的,饿死的。
陆瑟痛到极致,哭都哭不出来。
“哥,让他们给我断药吧,我不要治疗了。”被药物吊着生命,每一刻都是折磨。“哥,让我死吧,我好痛,哥”陆瑟呜咽着低低的求死,陆程听着,心如刀绞。
国十年前改了法律,例如十六岁便算成年,男女满二十便可结婚,而曾经被禁止的安乐死,现在也准许施行。只要陆瑟自己签字,她就可以被安乐死。
可陆程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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