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为我们之间忽远忽近的关系，担心或委屈。——《爱久见人心》

“这就是李爷爷了，你是不是没有什么忌口的。”

程千点点头，他本来暗沉的眼睛突然明亮了起来。

“李爷爷，给我两个海鲜饼，一个正常，一个不要蛤蜊。”

“丫头，你可好久没来了，怎么今天带着小男朋友来了。”

“什么呀？李爷爷你别拿我开玩笑，这是我的好朋友程千，今天我带他来尝尝您的手艺。”

莫诺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反而在她平时一本正经的小圆脸上感觉多了一丝俏皮，显得格外的可爱了。

“李爷爷好！我是程千，小诺的朋友。我要一个海鲜饼，加个蛋，你呢？”程千转头看向莫诺，嘴角上扬的样子，仿佛这个人不是莫诺最开始认识的程千。

“好好！”李爷爷冲他笑笑，还挤了下眼睛，“这个孩子看起来可是面熟得很，以前也来过吧。”

程千突然不敢直视爷爷的眼睛，生怕会被拆穿，更害怕拆穿之后看见莫诺对他嫌恶的样子。“恩，好像是以前来过吧。”

爷爷没有难为他，替他解了围，让他松了一大口气，他带着歉意眼神看向爷爷。爷爷还是和以前一样，慈祥的笑着。

九月末已经褪去了燥热，天气也变得格外的清凉，一层单薄的校服已经不能阻挡寒冷，莫诺的耳朵冻得已经发红，两个小胖手一直搓着，用来取暖。程千看到，刚想把校服脱下来，海鲜饼就做好了，而对于莫诺这个吃货来说，吃便是最大的事情。

她一手一个海鲜饼，把其中一个递给了程千，“快点吃，正好用来取取暖。”

程千拉拉链的手停止下来，接过了海鲜饼。也是，要是一下子就这样做了，她一定会被吓到吧。那时候有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又怎么好好地喜欢她。程千明明胆子那么大的一个人，却因为她的一个小动作，一个小表情就怕到不行，如果有哪一天她说他的呼吸会影响到她，他也许会窒息而死吧。

海鲜饼摊位前，有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两个人的小脸都微微红，一个是被冻的，另一个也就不知道原因了。

在四年以后，程千在机场看着莫诺，第一次他拉起莫诺的手，莫诺也是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这个男人的眼睛，他的眼里除了深情，还有深入眼底的痛。

“莫诺，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暂时放弃你，让你去大胆地没有顾虑地去追求你最爱的人，如果有一天你想要回头了，我绝对还在海鲜饼的摊位前等你。”

莫诺点点头，没有再看向他，低声道：“我愿你能找到一个你真心爱的女孩，那个女孩也会真心爱你，也会爱吃海鲜饼。”

他自嘲地笑了笑，“没了你，我哪里还有真心呀！”

之后他大步走向登机口，没有一个回头，没有一个转身，就好像从没在莫诺的青春里出现一样。

后来的事情，李爷爷去世了，摊位也变成了一家炸鸡店。时光走的太快，谁都无法赶得上，但是有人愿意等得起。

“哎呀，李爷爷，你做的海鲜饼还像以前一样好吃。”

“你这个小嘴真甜呀，难怪大家都想你。你只要一直喜欢吃，爷爷就一直给你做。还说你哥哥这两天一直还跟我说，你最近要回来了。”

“完蛋了，吃的我都忘记点了，都八点了，我哥在家肯定担心我了，回去又得听他唠叨我！”莫诺脸上一脸生无可恋。

“你赶紧回去吧！”程千一边向路边走去，一边对她摆摆手。“程千，我要是先回去了，可是你怎么办呀？”看到莫诺一脸着急又内疚的样子，宠溺的说：“行了，你回去吧，我一会打车就回去了。我一个大男人还用你担心，还有今天谢谢你了。”程千摸着伤口，脸上又浮现出一团红晕。

“这样呀……”

看见莫诺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程千跑了回莫诺身边，“我马上就打车回家，回家之后给你打电话保平安，可以了吧，管事婆。”

听他这么说，莫诺神情舒缓了一点，“嗯，你一定要早点回去，你是不是还没有我的电话号码？”

莫诺伸手从程千手中把他的手机拿来，低头认真的输着号码，之后又检查了几遍，把手机又放回了他的手中。

“这个是我的号码，到家的时候记得一定给我发个短信，要不我会更担心的。”

程千轻佻地说：“你可真是个管事婆呀。”

莫诺瞅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随你便吧！”

说完就大步向前走，走到了小吃街旁边的居民楼，身影消失在楼门口。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很烫，脸很红。那句“管事婆”本想说的“管家婆”。泛红的耳根，热乎乎的，他心想：她的手怎么在这么寒冷的天都能这么暖，是因为刚刚搓的吗？她的手看起来肉肉的很软的样子，握起来一定很舒服吧。

程千拍了拍头，自己怎么想的这么多，不过就是给了个手机号码，他拿起手机吧莫诺的备注改成了“小诺”，心满意足地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想了想又把手机拿出来，摁了几下，一边对着听筒里的人说：“陈叔，我现在梧桐路的小吃街上，你找人过来接我一下吧！”，一边看着楼道里的灯亮到第三层，又熄灭了。

莫诺知道自己回来晚了，只能靠撒娇才能混过这一关了。敲了几下门，莫谦根本没有给她开门的意思，莫谦不可能不在家，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在惩罚他。还好她自己带了钥匙，心里吐槽道：莫谦真是一个王八蛋，要我一旦没带钥匙，那不得在门口站一晚上。

把门打开，看见莫谦在客厅用笔记本打着文章，连看都没有看她。莫诺把书包放下，搂住了莫谦的脖子，“哥！我回来了，你想没想我呀！”

莫谦并没有停下手上动作，一脸冷漠，嘴上说道：“去，先给爸妈上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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