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追问到底为什么,是我最后的温柔。——《舍不得》
莫诺转过头看向了陈子凡,比了个ok。
心里一下就暖了,有人关心,被人记得的滋味真的特别好。
周五晚上思永会提前放学一个小时,周日中午就要返校,因为放假的时间太短了,所以住校的学生基本是不回家的。
但是莫诺答应哥哥会每两周回家一次,承诺对于莫诺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她知道有些事情承诺下去,就有人一定会在期待,她不想让人白白等待。
莫诺的家住在D省很普通的一个小区,坐在学校旁边的公交车就能到。
因为回家的学生并不多,回去的也基本都是父母来接,公交车站就只有莫诺这一个小小的身影。
陈子凡和橘子在晚上放学的时候,就超级要求莫诺和他们一起回家,但是莫诺以方向不同的理由,强烈的拒绝了橘子和陈子凡的好意,她很知道橘子和陈子凡担心她一个人回家会感觉孤单。
但是她虽然很喜欢朋友之间的温暖,但是也依旧很享受这份孤单,这份简简单单,安安静静的孤单。
她打开手机,插上耳机,这一瞬间就是她自己的世界。
“爱一个人,是不是应该有默契,我以为你懂得每当我看着你。”——《不要说话》
这首歌她听了整整六年,在这六年中她知道以一个人为起点,经历了六年的时光,这段时光有多难熬。这段时光就像是一场只有她的独角戏,所有的戏都是她一个人在出演。无论苦涩、甜蜜,是他把她的时间定格住了,可是定格住的那些时光,其实都与她无关。而那个程千其实一直就在她的身后,护着她,但是在六年前的她沉沦在另一个人中,根本看不到,或许也是不愿看。
六年中,做了那么多有何用,他或许不知道,她也是不愿说。就这样一个装傻,一个装瞎。
成诺在大家基本都离校后才走出校门,他扭了扭脖子,挽起了衣袖,一抬头就看到莫诺站在公交站台,戴着耳机,看着来往的车辆,又是一副呆呆的样子,他却不自觉像着了魔的一般向她走过去。
“原来我们班的班长也会带手机来上学呀!”
思永学院其实是明令禁止学生携带手机进入校园,但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自律性都很高,而且像莫诺这样住宿生也会很不方便,所以学校只是禁止,但是并没有刻意的去检查。
莫诺拔下耳机,回过头,看见成诺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没想到我们的副班长也会有违反规定的时候,能抓住您的把柄真是不容易啊。”
“要不我贿赂一下班长,咱俩一起听。”
成诺很顺其自然地拿起莫诺手中另一个耳机,成诺的个头和莫诺相差的还是蛮大的,但是为了让莫诺能舒服一些,便故意的向下低了低身子,盖住耳朵的头发看不到成诺已经红透的耳朵。
手机里的歌是五月天的《志明与春娇》:“走到淡水的海岸,两个人的爱情,已经无人看,已经无人听。”
两个人,女孩温柔的中长发,男生利落的短发,一个直立,一个半蹲,任谁看到都是一件非常美好的画面。但是,钟情的人,未必是有福份可以相守一生,如此用心,没增没减。正如不爱的,不喜的,就算多了什么,少了什么,都是无人知晓的一件事。
两个人并不是坐的同一辆车,明明他的车早已经来了,但是他却没有先上去,而是陪着她等着那一辆迟迟未来的车。莫诺第一次觉得43路来的是这样快,她小小的私心多希望这辆车可以晚点来。好像是约定好的一样,站台只有他们两个人,车子还是来了。
转角的黑色轿车已经等着急了,每次想要开过来,都被那个男孩用手势制止了。司机知道少爷虽然不喜欢他的那个家,但是每次成老爷子的话还是很听。但是这次已经迟到了,那么久为什么还站在站台。司机想不明白,成诺其实也不是很知晓自己的心思。
“回家的路上小心点,到家给我发个短信。”
莫诺点点头,快步走向车,她不想轻易地让他看出她的紧张和那充满眼底的抑制不住的喜欢。
莫诺还没有从刚才成诺的温柔中挣脱出来,车子一个急刹车让她一下子撞到了前面的座位上。她摸摸头,看向那个让她撞到头的始作俑者。
“小伙子,干啥那么着急呀!要不行就等下一辆,这多危险。”司机大叔一边关门一边教育着那个强行上车的人。
程千点点头,投了一元钱就往后走。
程千的校服外套的拉链拉了一半,上面还带着几个脚印。里面衬衫的扣子也扣得乱七八糟,裤腿被挽到脚踝,头发上还带着几滴汗珠,但是胳膊上暗红的血迹才是让莫诺最震惊的。
莫诺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但是他好像没看到一样,坐到了莫诺的斜前面。莫诺心里想着:真是一个不省心的人。
莫诺看到胳膊上的伤口虽然已经用一个手帕进行了简单地包扎,但是暗红色的血迹还是从手帕中透了出来。莫诺拿起书包,坐到了他的身边。她走过来,程千好像没有任何反应。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卷翘,一个手捂着胳膊,另一只手就随意耷拉在旁边的栏杆上,他似乎好累的样子。
莫诺用手指点了点程千的肩膀,他没有反应。又点了点他,这次的他摇了摇头,好像是一副不用她管的样子。
都这样了逞英雄,莫诺的急脾气一下子又上来了,“别逞强了,我这有水先给你清理伤口,伤口千万不能感染了。”
她轻轻地把绑在他伤口的手帕取下,那本是一个很素净的绣着兰花的白色手帕,这个本应该是女孩子,但是她并不是一个热衷于八卦的人,所以根本也就没在意。
她用沾上清水的纸巾轻微的擦拭着伤口,一边擦着,一边自顾自地说着。
“你这是怎么搞得?跟谁打架了吗?还是谁欺负你了?”
程千看着女孩认真地擦拭他的伤口,带着婴儿肥的她和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么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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