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竹取县留住一月,
陆罄竹打算离开了。
这些日子来,竹取县云淡风轻,至于那袁家小姐事,陆罄竹却是没有掺和,毕竟,他善多管闲事,却不是好多管闲事。
而且,陆罄竹也看到过那袁家小姐。
姿容貌美,也瞧不出来腥气。
再则,有鬼官殷江,若是真有东西作祟,恐怕逃不过仙人制裁。
一早,陆罄竹吃完早茶,便退了客栈房间,小二哥感慨。
“先生轻快!”
一把年纪还能跟个小孩儿一般到处奔走,实在是令人敬佩。
陆罄竹也问了那有关鹿马县的消息,却不曾有闻,该是距离颇远。
越来越觉得,这是那周掌柜随口胡诌了,若是不能消那恶缘,他的确没什么损失,可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正如来时,也没有太大的排场,陆罄竹备好干粮,便自东门出。
这竹取县城,以后若有机会,却是可以常来坐坐,顺便问问那秦县官,可是真的不愧于心?
……
以往鹿马县为目的。
一路东行。
山间大道通,艳阳天正红。
打扮如夫子的陆罄竹,踩在那黄土路上,山间多热闹,还能从路边看到一晃而过的小动物,头顶亦有飞鸟盘旋。
真可谓是山高路远,风景宜人,
不乘车马自徒步,此间一去终难闻。
因为对前路无知,所以陆罄竹思绪常落在追忆上,说那竹取县之事,其中最大得遗憾,便是没能把那五百两银子收入囊中。
到底是天算不如人算。
行径途中,见有小道,远眺人烟。
到底是地大人稀大齐国,难闻人影。
好不容易瞥见了烟火,肯定不能错过,陆罄竹有心做那唐三藏,敲门到访化斋缘。可惜他没有徒弟,孤家寡人独一个,实在悲凉。
村子立于山半头,小路潺潺绕水流。
深山老村,说的可能便是这么回事,
还没到村子,就撞见有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正坐在河边钓鱼。不过少年并不专心跟个毛猴子一样有些坐不住,身子东倒西歪,无聊的打哈欠。
“小哥儿!”
冷不丁听着声,少年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竿子都差点乘水去了。一扭头,却见不是啥孤魂野鬼,而是位慈眉善目,让人瞅一眼便心生亲近的老先生。
少年才松口气,又忍不住生疑。
他还没开口,陆罄竹便紧了一句。
“小哥儿,老夫途径此地,见有人烟,故此想着借休,小哥儿可是村里人?”
“是…”
少年直接把鱼竿提出来,此刻哪里还有心思钓鱼,老林中突然钻出来个孤身一人的老先生。看这年纪,估计比他家爷爷还要大…莫不是…少年脑子灵光乱闪,先想鬼灵,后觉神仙。
一根筋大莽撞,竟然脱口而出。
“老先生您是神仙吗?”
“这…小哥儿何出此言?”
“孤身一人,这山野之地,老先生您不是神仙,又怎么有子孙后辈放心让您一个人出来?”
言之有理,看来年老也没好事啊…可惜他也没办法返老还童。
“小哥儿,老夫虽然白须如水流,但也深藏不漏,有日行百里之能!虽不敢称一句神仙,但也有打虎之力!更有颂号,人称景阳冈拳圣哉!”
“拳…圣?老先生,拳我知道,木叔常说,老子的拳头可是能突破天际的拳头!”
少年学着那不曾某面之人的语气,倒也有点模样。
“但这圣…是个什么字啊?”
“所谓圣者,乃一道之最,唔!小哥儿觉得村子里,最厉害的人是谁?”
“那当然是大牛哥,木叔都不是大牛哥的对手,我亲眼看到过大牛哥把这么大一块石头,抛出去好几丈远呢!”
“那老夫便是这大齐国的大牛。”
少年似懂非懂。
“原来如此,那您可真是厉害,我肯定是打不过大牛哥的…”
“唉,此言差矣,人有道三千,岂能以拳力为高。小哥儿可能打不过那大牛,但也有比那大牛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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