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到底在不在宿舍,你们和他联系过吗?”
刘晓玉说:“上周我打电话约他,说好今天在学校见面。”
“苏凌这小子狡猾的很,他说得十句话,有三句是真的,就谢天谢地了。”谢文采撇着嘴说:
“不如我们给他宿舍打个电话,如果他在,就让他下楼来这里会合,免得我们大老远去宿舍找他,人家又出门潇洒去了。”
苏凌听得火冒三丈,高中毕业都四年了,谢文采完美保持着自己小肚鸡肠的尿性。
陈楠兮不太赞同,“苏凌既然说他在学校,肯定不会出门。”她心平气和说。
苏凌隔着茶色玻璃,盯着电话亭外的陈楠兮,心脏怦怦直跳。
陈楠兮女大十八变,现在姿色更胜往昔。
她眼睛清澈明亮,皮肤极佳,像瓷娃娃一样白皙细嫩。
苏凌眼前一亮,陈楠兮高挑的身材,明显有了凹凸曲线,不再是初一那个娇弱的小姑娘了。
她初一就占据了校花榜头名位置,一直到高中毕业,无人撼动。
高中时,苏凌就对陈楠兮心向往之,可惜屡次勾引未果,后来两人考到同一所大学的不同专业。
八十年代初的年轻人,谈恋爱远比现在要保守的多。
那时候,男女恋爱极具隐私性,街上断然看不到年轻男女搂抱互啃的画面。
年轻人互诉衷肠的主要方式,是写封情书装在信封,贴上邮票寄给对方。
苏凌大一时,不屈不挠对陈楠兮发动攻势。
他用比较欧化的文艺腔,给陈楠兮写了一封洋洋洒洒的情书,声称她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到自己的吃饭睡眠上课,请她务必从人道主义角度出发,施以援手,将自己从茶饭不思、失眠翘课的危险中拯救出来。
陈楠兮把苏凌的情书装在一个更大信封里寄回来,并在情书最后一页背面写道:“请专心学习,本人大学期间不谈恋爱。”
陈楠兮出身知识分子家庭,家教极严。
八十年代,很多家长反对孩子在大学谈恋爱。
大学毕业分配很残酷,恋爱双方一旦工作分配到异地,恋爱之花很快就会枯萎。
所以,陈楠兮大学四年一直坚持不谈恋爱。
苏凌和陈楠兮的交往,也就仅限于每年三、四次的同学聚会。
陈楠兮像个冰美人一样,与苏凌保持着距离。
时间久了,苏凌的热情像长夜余火,逐渐消褪。
他以为自己与陈楠兮也就到此为止了。
此刻,近距离观察陈楠兮,苏凌心脏悠然晃动一下,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东西。
原来自己一直贼心不死。
苏凌嘴角一翘,露出惯有的坏笑。
陈楠兮,你大学毕业了,还有什么借口不谈恋爱?
电话亭外面三个同学商议片刻,取得了一致意见,决定给苏凌宿舍打电话。
谢文采从裤兜潇洒地抽出一张电话卡。
“我来打电话吧。”谢文采说,“我爸才送我一张200元话费卡。”
苏凌轻轻推开电话亭的玻璃门。
“哎呦,你们刚过来吧?”苏凌故作意外,“不好意思,我才给女朋友打了电话。”
陈楠兮脸色骤冷,撩一下额头的刘海,瞟一眼苏凌,挪开眼光朝对面教学楼望去,装作没有听见苏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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