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我听见外面响起脚步声。
房门被敲响,周宁走了进来。
他道:抱歉,苏,我之前有点事出去了你没受伤吧?
我摇头。
他来得很及时,我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我向他道谢,顿了顿,道:你叫我念念或者念君吧,叫苏太生疏了。
周宁迟疑了下,道:好的。
我笑了笑,问他:昨天晚上,是你把我从精神病院救出来的吗?
周宁的表情有些古怪:是三少亲自带人去的。
我不由瞪大了眼睛。
当时周勋不是去了帝都吗?
周宁道:三少有事耽搁了,后来得知你被龚珊抓住,便叫人查了你的行踪。
所以,是周勋亲自救的我?
我心里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当然有感动,但还有许多别的说不上来的心情。
周宁道:三少今天才回帝都。
我讶然地看他。
他却不再多言,只道:你好好休息吧。
我看着他走出去,脑袋里在想,他是不是在告诉我,周勋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接下来周勋果然没有出现,就连周宁也很少看到。
好在别墅里有不少佣人,我也不至于住得发慌。
周宁不在,却派了保镖保护我,让我也觉得心安。
医生每隔一天来给我检查,说是我的手在慢慢恢复了,再休养半年就能好。
那两个女孩子和阿姨有时间便来陪我说说话。
更重要的是,或许是碍于周勋的威慑力,不管是苏石岩和龚珊,还是古琼,都没再来找茬。
在周家的这几天,算是我这段时间过得最顺心的时候。
但我心里其实一直有些焦虑。
被苏石岩和龚珊抓住把柄,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学校那边也回不去了。
我感觉前路迷茫,甚至都不敢回芙蓉苑那个家,害怕再次被龚珊抓住。
期间我给珺瑶和唐老师都联系过。
珺瑶不知道我跟我爸闹翻了,我也没和她多说,只说家里有点事。
唐老师那边,估计是猜到了一些原因,安慰了我很久。
最后她道:我会再给你去争取,把学籍留下,等你把事情解决了,再回学校来。
我心下感动不已,向她道了谢。
趁着没事做,我花两天时间把论文写了,发给了唐老师。
可惜的是没法做临床实验,交不出报告。
忙完论文,我想起苏石岩和龚珊结婚的事,找周家的佣人打听了一番,得知他们照常举行婚礼。
龚珊伤得那么重,竟然没把婚期推迟。
我有点烦闷。
他们结婚,就相当于是在打我妈的耳光,我无论如何都没法看着他们的婚礼顺利进行。
可怎么样才能破坏婚礼呢?
我一个人,肯定进不去现场
看来又得请周勋帮忙。
我敢笃定,就算周勋救了我,就算龚珊在周家受伤,就算苏石岩攀上了沈家,苏石岩也还是会给周勋请帖,因为他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人,一定不敢得罪周勋。
可惜一周过去,周勋还没有回来。
我想找周宁问问他的行踪,又怕周宁觉得我多事。
如此又过了两天,某天半夜,我忽然听见院子里响起汽车声。
我刚好睡不着,便跑去阳台上。
结果便看到周勋从车里下来。
院子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像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可他的身影又那么的高大,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我怔怔地瞧着他。
恰巧这时,他突然抬起头,直直地朝我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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