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依的阿妈叫陈淑莲。
她不是本乡的,是隔壁镇的,她在嫁给林长富之前在南边省份呆过几年,虽说是打工,但认识的人都说她是歌厅的小姐,后来给一个大老板当小老婆,再后来被赶了回来。
刚嫁到浦阳乡的时候,那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模样不知道迷了多少镇上的男人,林长富也听了不少嫉妒羡慕的话。
当然怪话也不少,就连他女儿不是他的种都有听过。
林长富总是笑眯眯地一概不理会,娶了个漂亮赛神仙的老婆,别人怎么说,享受的是自己就够了。
他犹记得当初在县城做活时碰到陈淑莲的情景。
那时正好跟着师傅在给一处人家装修房子,隔壁的房门突然打开了,只见一个烫着波浪卷发,穿着月白色低胸睡衣的女人面色不善地冲了过来,夹杂着岭南话叉腰开骂。
“你们做咩也,大早上的乒乒乓乓地干什么!”
“老娘昨晚打了一晚上的麻将,你们吵到我睡觉了!”
“一群扑街,吵死了!”
师傅在一旁赔不是,而林长富拿着粉刷却被这个女人晃了眼。
白!
太白了!
比他刷墙的腻子都白!
站在梯子刷墙上的林长富,一双眼睛也深深地陷入那宽大睡衣露出的领口,难以自拔。
陈淑莲似乎感觉到他的炽热目光,抬头一看,瞧他那痴迷的样子,鄙夷地笑了笑,故意地晃了晃就走了。
但正是这晃一晃,林长富感觉自己的魂都被晃得七荤素,导致他那一整天都精神恍惚。
往后的日子,一个血气方刚初出茅庐的小年轻,一个刚回老家整日晃荡的时髦女人,面对林长富的殷勤,在陈淑莲有意无意地挑逗下,他彻底沦陷了。
哪怕师傅怎么说都没用,甚至师徒关系决裂也在所不惜。
陈淑莲自己也明白,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被当初一起出来打工的同乡传回老家,所以老家估计是待不住的,也没人敢娶自己,而她自己也无一技之长,除了长得漂亮,什么也没有,正好林长富的出现,给了她一个不是选择的选择。
说来也有意思,林长富取了陈淑莲之后却没有沉迷温柔乡,反而更加勤快,四处拉活,那张黝黑的脸庞就是那时风吹雨淋整日劳作的结果。
如果就这样,这也算乡里的一个佳话,林长富的生活也应该蒸蒸日上,可惜挡不住陈淑莲整天整夜泡在麻将场。
十赌九输,不仅输钱,乡里抓赌的时候,林长富捞陈淑莲就不下五次,甚至进去的多了,还跟乡里的派出所一个老民警传出不少风言风语。
从此,林长富娶了个败家娘们的谈资传遍整个乡里,大家都在看笑话。
林长富也装聋作哑,不仅没吵没骂,反而更加勤快的拉活做工。
而林依依就是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性格敏感而容易极端。
......
顾川是在晚上七点的时候接到林依依的电话。
什么事情也没说,只约在了他们的初中学校操场上见面。
顾川看了下刚刚上架的小说和热闹的读者群,心里有些犹豫。
“不来,你以后就见不到我了!”
对方挂断电话前冷冷的一句让顾川不得不下线,设了一章定时发布就往乡里的初中赶去。
路上他以为林依依是在闹情绪,这种事情在十岁小女生身上很常见。
他现在心里还是挂念着他的小说,觉得等会儿见面了多安抚几句就过去了。
但等见面后才知道,事情有些麻烦了。
顾川到学校的时候,校门半开着,学校已经放假了,除了行政小楼上偶尔亮着几盏灯,整个校园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无。
顾川走到操场就看到一个纤细的人影伫立在一颗柳树下,没有路灯,只有夜空中的一轮月牙在散落着暗淡几乎于无的月光,将伊人的身形衬托有些婉约而模糊。
“这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吗?”
此情此景,顾川觉得等下晚点走也行,或许还能做点什么。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种幽会的感觉浮上心头。
但顾川走近的时候,林依依还呆呆地望着夜空,好像没察觉他的到来,他猛然察觉今晚的林依依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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