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颖晨僵硬的向后退着,直到碰撞着身后的沙发靠背,胡桃木的雕花搁着她脊背一阵阵的痛,柳眉蹙起,她偏过头,低垂着眼睛,避开他盯睨的目光。
白思渊见状,并没有做任何的动作。
下一刻,孙颖晨感觉到沙发边的位置微微下陷,白思渊坐在她身边不远处。他静静的凝视着她,不知看了多久,那种熟悉的沉寂像水墨淡淡晕染而开。
白思渊苦笑着,原来,这是属于他们的相处之道。他该怎么说,又怎么形容?白思渊伸手,轻轻的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却看见她眼底淡淡的光华,隐隐蒙上一层轻薄的雾水,好似浓得化不开的哀切。
白思渊修眉一紧,抚着她烫红的脸庞,依稀可见五指的印痕:“疼不疼?”他压抑着声音,她此刻像只惊弓之鸟,他生怕再吓着她,可是心口那种心疼的感觉让他抓狂。
孙颖晨的目光渐渐朝望着他,她看见他英挺的眉心紧紧拧起,原本好看的脸却染上一抹怒气,看着他眼底的冷冽缓缓散去,却落得一丝怜惜。
彼此的目光相触,孙颖晨眸中的秋水在盈动,白思渊低头,顿了顿:“你就在这坐着,等我一下!”
白思渊从医柜中,取过棉签与药水,孙颖晨转过视线,看着他的背影。不消一刻,空气里浮着淡淡的药水味。白思渊再转身时,呈着医药托盘,孙颖晨一怔,白思渊的办公室里居然连必备的药品都准备周全,这意味着什么?是他极其谨慎,还是另有其因?孙颖晨突然想到了什么,白思渊那么帅气,喜欢他的女孩一定很多,那么像今天这样大打出手的自然不在话下,今天自己岂不是成了炮灰。
孙颖晨的眉心拧的更紧,陶心雨的话好似在耳边:你以为白思渊会看上你,上流社会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只要他勾勾手指,要多少有多少,你不过是一个贫民窟出来的人,凭什么和我平起平坐。
孙颖晨回神之际,白思渊已重新折回,却坐的离她更近,他低头,认真为她配好药,捏起她下颚,打量过她,低声的说:“孙颖晨我没有多少耐心,你最好别动,你嘴角有伤口。”
孙颖晨没吭声,从进房间起,她未和他说过一句话,刚刚白思渊和自己说的话明明是关心的话,可是他却不会好好说,挨打的是自己,他生哪门子的气啊?
白思渊目光落在那娇唇边,棉签上蘸着紫红的药水,他轻轻为她擦拭,眼底的眸光暗淡着,孙颖晨怔着,有时很奇怪,和白思渊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经历过,但是仔细回想起来,发现居然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自己缠着他,他又不生气,面对学校里面的风言风语,他没有解释。
白思渊抬眼,便望见她眼底的一滩湖水。他用手沾过那一丝濡湿,手底的动作那样轻柔,却告诉她:“孙颖晨,看着我,认真的看着我!”
孙颖晨怔着,只看见他眼底的坚毅。他感觉到她在他手指间轻微一颤。
白思渊凑近,强劲的双臂轻轻的拥搂着她的肩背,他的鼻息贴在她墨发间,白思渊合上眼,轻轻的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却坚如磬石的说:“记住,从今以后,除了我谁都不可以欺负你!”
孙颖晨恍惚,接着他又告诉她:“孙颖晨你是我的人!我不准任何人欺负你,伤害你,侮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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